女人率先尝了一口,接着又道:“只可惜胸怀大的男人还没见着,娘亲便先走一步,后来朕常常思考,是不是因为娘亲走了,她埋下的这坛女儿红便失去了效果,以至于朕才没有遇到合适的男人。”
陆天明望着女人美眸中的落寞。
想了想,安慰道:“这天下,恐怕没有哪个男人的胸怀能比陛下大,想来也没人拥有能够包容您的胸襟,究其原因,跟酒没有任何关系。”
女人侧过头来,瞳孔微微颤动:“你最好说的是字面意思,要不然朕活撕了你!”
见女人有发怒的动向。
陆天明急忙把酒杯塞到嘴边。
这酒少说也有一百年了,色泽泛着淡淡的碧色。
酒很醇,也很香。
陆天明觉得好喝,却未敢主动盛酒。
“它现在就是普通的黄酒,想喝就喝。”女人授意道。
陆天明这才从戒指里薅了个酒勺出来,迫不及待给自己满上。
兴许是酒里面的回忆太过醇厚。
一柱香过后,女人双颊泛红,眼神出现些微迷离。
如此状态,显然与她之前所说的话相悖。
就她现在的酒量别说喝一百个陆天明,就算想跟后者打个平手都难。
“你爹为什么来这里,原因很简答,他无聊。”
忽然间,女人便打开了心扉。
半醉半醒的陆天明嘴角不禁扯动。
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家老爹的行为,是有多无聊,才会跑来这么远的地方。
兴许是知道自己醉了,女人没有继续喝,缓缓将酒杯放在一旁。
“你似乎不知道你那天杀的老爹有多厉害?”女人调侃道。
陆天明低眉道:“楚国知道他外号的人,比知道他名字的多,凭名气判断,想来我爹不算太弱?”
这话说完。
陆天明明显看见女人身子僵住。
“不算太弱?”女人缓缓侧过身来,“三天时间,他从楚国西部追到天璃城,你说算不算弱?”
咕噜——!
陆天明一口气没换过来,喉咙处传来打嗝般的声音。
他知道老爹厉害,但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他...他真的三天便赶到天璃城来了?”陆天明结巴道。
“他可太厉害了,厉害到这天下,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女人讽刺道。
闻言,陆天明疑惑更甚:“他既然这么厉害,为何会死?”
女人瞪了陆天明一眼:“你问他啊,问朕做什么?”
陆天明噎住,也不知是女人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反正他现在也没那个胆子问。
“还有一件事,朕必须要纠正一下,你爹配不上君子剑的外号,叫他孤儿剑更合适。”
女人言语里明显带着愤怒和嘲讽。
陆天明不想死。
可这婆娘骂自己老爹孤儿,他多少有些不服。
“君子剑是别人给他取的外号,想来是得到了大家的认同,而且我爹已经走了,陛下大可不必如此生气。”陆天明认真道。
“呸。”女人啐了一口,“你见过用柳枝侮辱人的君子?温五郎好歹也是后燕第一剑客,总该给点面子吧?你爹怎么做的?就因为温五郎找你爹切磋,他便在路边折了条柳枝,调戏了温五郎三天三夜,这是君子做的事?”
习武之人可以输,但是绝不能这样输。
一个用剑的剑客,被人用柳枝调戏,可以想象当时温五郎内心有多屈辱。
同样是练剑之人,陆天明非常能够理解这样的心情。
闷了半天,他也不知该怎么反驳。
只得把责任怪到他爹不懂人情世故上。
就算瞧不上温五郎,好歹用真正的剑意思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