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眨眼变成齑粉。
赵歌韵眼疾手快,一手抓住酒壶,一手捏着酒杯。
而剑客的酒碗,则落在地上,哐当哐当响。
一个嬉笑间便能将强敌制住的高手生气起来。
场面相当恐怖。
赵歌韵瑟瑟望着血红着双眼的剑客,一动也不敢动。
终于。
酒碗停止了晃动。
剑客弯腰捡起酒碗,忽地露出一个平易近人的微笑。
“对不起,喝多了,让美人受惊哩!”
“没...没事...”赵歌韵只觉喉咙干涩无比。
重新换了一张石桌后。
剑客再没有述说他与他不爱的女人之间的那段故事。
他仿佛又变成了天奉宫上那个放荡不羁的酒徒。
一仰头,一碗酒,一句暧昧不明的调笑。
赵歌韵只能把自己当做瓦子里的姑娘,默默忍受。
终于。
剑客趴在了石桌上,倒头就睡。
赵歌韵望着那半截露出来的脖颈。
将腰上的宝剑轻轻顶出半寸。
胆敢调戏君王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赵歌韵很想一剑将剑客的脖子割断。
可她不敢。
她害怕面前这位摸不清的登徒子,会突然醒过来,然后把她拉进自己的闺房。
她还想到了嫁给剑客的那个可怜女人。
没有爱情的婚姻比比皆是,但赵歌韵相信,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女人应该是幸福的。
从这个角度出发,剑客,或许真的是一个善良的人。
“哎!”
赵歌韵长长叹了口气。
接着手一挥,二楼窗户里飞来一件毯子,盖在了剑客身上。
翌日天明。
赵歌韵还在二楼休息。
院内突然传来一阵放荡的笑声。
“嘶,真香啊,美人,这香味不会是你打娘胎里带来的吧?”
赵歌韵气得一拳锤在龙榻上。
刚站到窗边。
又见那剑客正对着偏房大喊。
“小温,听陆哥儿的,你不适合练剑,趁早放弃吧,其实练刀也没什么不好的,潜心钻研几年,届时陆哥儿放放水,让你赢个一招半式的。”
“啊!”
安静了两日的偏房,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而剑客却无任何怜悯之心,竟然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偏房哈哈大笑。
赵歌韵无奈摇头,提着一壶酒便跃进了凉亭中。
遇到这样一个活太岁,这天下换谁来,恐怕都得像虫一样盘着。
“美人你真贴心,如你这般优秀的女人,一定有很多人喜欢吧?”
凉亭中,剑客一边喝酒,一边用手肘撩拨赵歌韵。
赵歌韵努力压着怒火,不快道:“喜欢我的人都死干净了,你要不要试试?”
那剑客一摆手,得色道:“我要试,昨晚就试了,何须等你开口?”
说着,剑客仰头狠狠嗅了一口:“不过你这香味倒是挺特别,要是我心里没人啊,没准还真就纳个妾什么的。”
赵歌韵面如土色,牙齿咬得嘎嘣响。
“看不出来你还有喜欢的人?”赵歌韵嘲讽道。
剑客嘿嘿笑道:“不提了不提了,往事不堪回首,来,喝酒!”
“你到底要喝到几时?”
“怎么,你想赶我走?”
“我哪里有这个胆子?”
“这不就结了?只要我家那臭小子饿不死,再喝上几天也无妨。”
“你可真是个好爹!”
“害,多谢夸奖,我相信我儿子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