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从未想过,一个六重天的大能,会发出那种高亢的惨叫声。
美娇娘变成恶妇只是一瞬间。
梁容扯动杨阮清的耳朵,就像扯那后厨她亲手卤制的猪耳朵一样。
那叫一个不留情面。
“我告诉你老不死的,魏哲已经去了魏家,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以后你别说教书了,我让你睡觉都睡不安稳!”
本来还在哀嚎的杨阮清闻言。
立时把嗓子压了下来。
“魏哲,去魏家了?”
“不然我怎么敢坏了您老人家的规矩?”梁容阴阳怪气道。
听闻此言。
杨阮清猛地一拍大腿:“哎呦,这个不让人省心的憨货,别个都把你扫地出门了,你还把那热脸往上贴个什么劲?”
杨阮清一边说,眼珠子一边滴溜溜转。
老夫老妻了,梁容又怎会不知他在演戏?
当即便呵斥道:“姓杨的,你真不当回事是不是?”
杨阮清立马换上凝重的表情:“夫人,你这说的什么话?那孩子是我亲自带回来的,论与他之间的感情,我可不比你差!”
梁容冷笑道:“所以呢,你现在就不为所动,还要继续在这破亭子里教书?”
杨阮清偷摸摸扒拉拽着自己耳朵的那双玉手。
“夫人,你这可就误会我了,解决事情之前,不得三思吗?”
梁容抖了抖腕,将杨阮清的手甩开。
“还要三思?三思到明天?三思到魏哲被人欺负完了你才行动?杨阮清啊杨阮清,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
说着,梁容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老头立马又是一番浮夸的表演。
不过期间他偷摸摸朝樊文静打眼色。
后者为了将功补过,急忙上前劝阻。
“师母,吵来吵去也不是个办法,当务之急,还是让师父先赶过去看看情况。”
对待樊文静。
梁容明显没那么暴躁了。
她瞪了杨阮清一眼后,冷声道:“老东西,魏哲回来时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指定让你以后过不安生!”
言罢她便松开了手。
杨阮清也不敢逗留。
迈开步子就往大门处跑。
“等一下,如果那孩子能自己解决,你万万不可现身!”
“放心吧夫人,我懂!”
说话间。
杨阮清已来到了亭子外。
他歪头瞥一眼坐在石桌边的陆天明。
压着声音道:“小兄弟,跟老夫一起去看看?”
陆天明也不想跟樊文静以及梁容待在一起,他实在是害怕两女再聊起他不愿意聊的话题。
所以想都不想,叮嘱怀安别乱跑后,起身跟上了杨阮清。
不知是不是为了仗义阁的隐蔽性。
杨阮清奔跑的速度并不快。
跑着跑着,甚至放缓脚步走了起来。
陆天明觉着奇怪。
忍不住问道:“前辈,您不担心魏哲的安危吗?”
杨阮清双手负后,悠然道:“二十好几的人了,是时候自己做决定了,难不成老夫要替他操劳一辈子?”
“可是梁前辈不是说了吗,让你赶紧过去看看情况...”
陆天明话没说完。
杨阮清便摆手道:“你当真以为我怕了那婆娘?呵,要不是念及她比我小上几岁,指定给她揍成猪头!”
陆天明被逗笑了。
“前辈,这话你敢当着面说吗?”
杨阮清侧过头来。
“我说你这人,怎的这么没有眼力见?有些话听听不就行了,非得当真?”
陆天明耸了耸肩:“我还寻思,前辈当真不怕梁前辈呢。”
杨阮清轻轻叹了口气:“害,老夫老妻了,还谈什么怕不怕的,她不给我面子,我不能不记她的情,何况她脾气臭归臭,但心眼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