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有一个李长河苦苦支撑,那么仅仅是面前这位羽林卫大统领,恐怕都够车马部喝好几壶了。
“兴许够,兴许不够。”华莜柔平静道。
陆天明不解,目光死死锁定在华莜柔的脸上。
后者微微蹙眉。
再次伸指将陆天明的脑袋顶开。
“你再这么直愣愣的盯着我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陆天明当然不敢继续肆无忌惮的打望。
他将头转了一半。
用余光不停扫视华莜柔。
“李长河代表的是李家,如果廉宰相不想真的翻脸,那么一个李长河当然够。”华莜柔说道。
“那如果廉宰相不在乎那么多,李长河不是死定了?”陆天明接话道。
“所以我才说,兴许不够呢。”华莜柔笑道。
听闻此言。
陆天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几步踏出就要离开。
看得出来他很着急。
“站住,本官让你走了吗?”华莜柔喝道。
陆天明一拳捶在自己的大腿上。
又乖乖折了回来。
还没完全坐稳呢。
他便气愤道:“圣上如此决定,跟赌博有什么区别?车马部乃先帝心血,更是现如今对抗廉宰相的利器,无论如何都应该保下来才对!”
华莜柔赞同道:“你说得对,可不就是赌博么,只不过赢面不大而已,车马部最强之人下落不明,你前些日子又去黄土县搞了一番事情,宰相大人坐在赌桌上,再不加注就有些不尊重人了。”
陆天明一下子噎住。
相比之下,他觉得自己保住袁清秋一家人的性命,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想了想,他反驳道:“可别把我扯进去,庙堂上两头大象打架,跟我一只蚂蚁有何干系。”
华莜柔笑而不语。
片刻后才道:“知道为什么你在京城搞出那么多事情,本官却心平气和的在这里同你聊天,而没有把你抓住送到廉宰相面前吗?”
陆天明摇头:“女人的心思最难猜,华大人就别为难小的了。”
兴许是‘女人’二字触动了华莜柔。
她竟然破天荒的露出一个嗔怪的表情。
陆天明赶紧把头转开,倒没有觉着超过一百多岁的老妖婆此举有多恶心,而是害怕被对方看上。
“你虽然不是车马部的人,但是同庄玄的关系却极好,等到车马部出事的那天,你一定会在场,届时我等只要顺手把你给解决掉,就能平账了,所以我并不着急。”
说着。
华莜柔站起身来。
她欠身轻轻拍打陆天明的肩头。
“我说过,我是惜才之人,而你绝对是大才,多留你活几天,也算是我言行合一了。”
陆天明只感觉有两处柔软仿佛要挣脱束缚晃荡着遮住所有光线迷了眼睛。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
华莜柔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七八丈外。
“娘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斗量!”
随即他又想起对方最后说的那句话。
于是咬牙切齿道:“想要弄死小爷,哪有这么容易,看我摇不摇人就完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