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他对视的陆天明,难掩惊讶之色。
“这就是廉为民吗...”
陆天明也曾见过一些冠冕堂皇的衣冠禽兽。
但从未有谁能像廉为民这样,给人一种无论别人怎么诋毁,他一定是个好官的感觉。
单纯从其外貌来看,你绝对会用慈眉善目,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等等词汇来形容他。
特别是他那双已经有些许浑浊的眸子,总是流转着一丝温柔在里面。
陆天明甚至想到了阿强,那个总是喜欢温柔笑着的男人。
可他很清楚,这天底下最坏的人,如果廉为民自称第二的话,恐怕鲜有人敢认第一。
“受伤了?”
廉为民眉头微拧,单从平稳的语气很难判断他在想什么。
华莜柔闻言。
急忙低头拱手道:“大人,下官没有掌握好分寸,请大人责罚!”
陆天明只觉莫名其妙。
乍看上去,好像廉为民是在责怪华莜柔,担心自己的安危?
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只见廉为民微微抬手,平静道:“为一只老鼠责罚出生入死的下属,不是我廉为民能做出来的事。”
稍作停顿,他又道:“莜柔,你就在上面休息吧,顺便替老头子我注意一下,周边有没有躲在暗处的李家忠犬。”
言罢。
廉为民再不管陆天明,转而望向了对面的李长河。
陆天明愈发捉摸不透廉为民的想法。
刚才华莜柔可是说过的,之所以没有要他的小命,是因为上面要抓活的。
可现在廉为民那无逑所谓的态度,明显对他陆天明并不是很在意。
正寻思着呢。
底下廉为民忽然说道:“左侍郎大人,虽然你也姓李,但明显李家已经不在意你的死活了,你何不如放下手中的兵器,咱们也好坐下来好好回忆回忆往昔?”
“呸,”李长河身边一名强壮汉子啐了一口,“廉为民,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装好人了,这天底下的畜生,就属你特娘的最坏!”
嗡——!
话音刚落。
廉为民身边那个矮小的男人,突然间捏碎茶杯下面的茶托。
接着手指一弹。
一片碎瓷片极速朝说话的那名大汉飞去。
瓷片转瞬即至。
虽然大汉及时祭出气甲,但碎瓷片还是穿透气甲,扎在了大汉的嘴唇上。
“呸!”
大汉偏头一吐。
两颗门牙落地。
他伸手将碎瓷片拔出。
然后恶狠狠道:“赵狗娃,老子哪句话说错了?让你如此急眼?”
那矮小汉子手腕一翻,又准备扔出一枚瓷片。
廉为民忽然伸手拦住。
接着沉声道:“老赵,你再擅自动手,别怪我不客气了!”
矮小汉子低下头,轻声道:“老爷,小的知道错了。”
廉为民没有深究。
转而望向默不作声的李长河。
“怎么说,左侍郎大人?到底接不接受我的提议,给个准话。”
李长河揉了揉胸口,摇头道:“咱们之间没有什么好怀念的,当年之所以跟你玩在一起,主要还是心智不成熟,如果知道你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当年我就该把你做掉的。”
此话一出。
廉为民周围那些个高手蠢蠢欲动。
“哎。”
廉为民叹了口气,继续抬手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然后又道:“你不会认为自己能等到车马部那位尚书大人吧?而且他要是能来,早就应该来了不是吗?”
李长河闻言瞳孔微颤。
沉默片刻后朗声道:“车马部是李家的,更是他的,我相信,他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