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民自恃身份,不愿跟弃民有任何的交集,但所有从弃民这些苦力手中产出的东西经过层层加价,到了神民手中就变得相当昂贵,其中巨大的利润就让人愿意冒险跳过那些管理者进行交易。
一过晌午,弃民区就开始变得昏暗。在一些狭窄的巷子中,隔得远了,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而已。
庚叔跟夜歌他们来到了交易地点,除了三个人在放风,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两个人,防备着发生什么意外。
看到不远处走来的身影,庚叔试探性地问道:“喂!三一?”
对方没有回庚叔的暗号,径直走了过来,直到双方完全可以看清才停下来。
“今天可没人跟你对暗号!”
“是你?!”庚叔看清楚来人,当即反手从腰后抽出了一把短刀。
奎蛇将长刀一举,瞄准了庚叔,说道:“第三区就你话多,今天就让你永远闭上嘴。”
庚叔冷笑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奎蛇笑道:“怎么,你还指望第四区的人来救你?别痴心妄想了,第四区的人早就不跟你一路了。”
庚叔的脸色微变。
奎蛇转头对夜歌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庚三今天叫你来卖煤,就是为了设计弄死你。有你在,任何人当第三区的话事人都不自在。庚三这个东西,老早就串通了第四区了。昨晚的事,他也是有份。”
“他妈的!你他妈的血口喷人!想挑拨离间!”庚叔脸上的青筋暴起。“老子今天非砍死你不可!”
夜歌自始至终都表现的很平静。
庚三偏头看了一眼夜歌,说道:“夜歌,你别听他胡说!他在挑拨我们!”
“是不是胡说?嘿嘿,你带来的那几个人可都是很清楚的。”奎蛇一说完,庚三派出放风的人就被人扔了过来。
“庚三说今天要做掉夜歌……”鼻青脸肿的人不断地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他妈的,老子今天杀了你!”庚三暴跳而起,向着奎蛇冲了过去。
刀砍进骨头里吱吱作响,血飞溅落地犹如雨滴,愤怒与痛苦的怒号……
奎蛇一脚踩在庚三的肩头,用力一蹬,拔出来砍在庚三身体里的刀,他看向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的夜歌,咧嘴笑道:“不管是谁成了话事人,有你在,都不自在啊!”
夜歌没有去看四周围过来的人,他看着奎蛇,说道:“谁告诉你来的呢?”
“这个你根本没有必要知道。”
“要是真的只是单纯地除掉庚叔跟我,那为什么不等我们反目动手了你们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呢?”
奎蛇忽然一愣,盯着夜歌。
“是福叔吧。”夜歌的语气里有着失望。“福叔允诺了你煤矿的出工名额,也比庚三出了更多的钱给第四区,廖金牙需要这笔钱。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廖金牙什么都不干就可以得到钱,脏活累活都是你来干,他们两个却坐着受利。”
奎蛇的脸色变了。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知道十三街的铺子?为什么福叔跟庚叔会找上你跟廖金牙?”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很清楚你们的底细,换句话说,我们都可以捏住你们的命脉。”
“你们?”奎蛇疑惑地问道。
“庚三跟福来各获得了朝叔留下的一半信息而已,朝叔对他死后的局面判断的很清楚。”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是跟着朝叔时间最久的人。”
奎蛇沉默了片刻,对手下使了个眼色,语气颇为和气地说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不打算做任何事。”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