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汪清云气得想要砸东西，却发现并没有趁手的。“帝都里的人都是这般自以为是的家伙！根本不知轻重！到现在都没有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现在，立刻往北门集合！”汪清云下令道。他现在非常担心的就是疯狂的人围堵了北门，到时候他们就不好出城了。

没有人能够预料混乱会严重到什么程度。

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公职人员，突然操起了刀子，将自己相濡以沫二十年的妻子捅死，原因不过是他觉得妻子絮絮叨叨太过烦人，他早就忍受够了；恪尽职守的店员突然开始将店中的一切都砸碎，破坏着一切，他早就受够了这样的生活，终于可以将这恶心的一切都毁掉；文质彬彬的师上，堵住了慌乱不知所措的少女……

没有了律法的束缚，道德更是被彻底撕毁，人性的恶在肆意地释放。

鱼长安从映雪台走出来，听到了充斥四周的嘶吼声。

“小姐，快上车吧！”阿碧扶着鱼长安，让她先进了马车。“小姐不用担心，有阿碧在，没有人能够伤害到小姐。”

鱼长安倒不是在担心自己，她阻止住了阿碧将门帘放下，问道：“阿碧，你确定将信条放好了吗？”

“小姐，你这是第十遍问我了。我放好了，你放心，除了特意去看那本书的人其他人不会翻到的。”阿碧放下了门帘，她不想让小姐看到这个世间丁点的肮脏。

鱼长安坐在马车中，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一定会去知新楼，一定能够看到我的留言。”

“你那么能打，就算再乱，也不会有事。”

“你现在一定已经在北门等我了，对不对？”

有着大队荷枪实弹的警卫护送，纵使偶尔有些想要制造骚乱的人也都被提前制服，鱼长安一路平稳地到达了北门。

“长安小姐，你可算是来了！”汪清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现在除了君怀珏跟青藤园考察团，都已经到齐了。”

“现在是三点钟！”汪清云望了一眼被混乱充满的街道，希望能够立刻看到相关人员的身影，越早离开这个地方越安全。

鱼长安看了一圈又一圈，始终都没有发现夜歌的身影。

“是不是又故意躲了起来，不让我找见，非要等最后那一刻才出现，对不对？”

鱼长安紧紧地握着手，习惯性地等待着。她确实有些慌了，周围的场景让她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她根本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汪清云看着那些不时透过邪恶目光的人，额头上逐渐有了汗珠。

“怎么还不来？”

“这都几点了，还不来？”

“五点钟！最多等到五点钟！要是还不来就立刻出发！”

汪清云已经不敢再派出人去打探，他生怕派出一个少一个，到时候自己手上没有人可就完蛋了。

“四点了！”

“四点一刻！”

“四点两刻！”

“四点三刻！”

“五点！”

“不等了！”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