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珏看着近在眼前的夜歌,心中的恐惧暴涨,完全从眼中涌了出来。
一个弃民。
怎么可能乱杀荷枪实弹的警卫队,又怎么会强推掉皆是由掌握霸王八式的护卫队,最后又怎么会强势地杀死一名货真价实的修行者?
这三件事任何一件都不会有人相信,放在一起更不会有人相信,这比那些传说还要离谱,可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
君怀珏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么多,不论是心中的嫉妒,还是愤怒,都已经不重要,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活命。
乞求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
君怀珏第一反应就是抗拒,无比的抗拒,这样的耻辱他无法接受。就算活下来,他一辈子也都会活在阴影之中。
然而,死亡就在眼前。
君怀珏的身体有着强烈的乞求欲望。
“为什么这么想要乞求?!”
“为什么这么恐惧?!”
“为什么这么怕死?!”
礼仪修养在这一瞬间崩塌,将君怀珏埋葬在了无尽的耻辱之中。
君怀珏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不论是谁,被剥去一切,在死亡面前全部平等。
神民也是人!
弃民也是人!
同样都是一样的人,又凭什么要如此的不平等?!
君怀珏失去了丁点的抵抗力,瘫痪般地向后一躺,对人世间失去了希望。他以一颗无比恐惧的心,迎接自己的死亡。哪怕是强装着有骨气,他都强装不起来。
扯去华丽的外表,君怀珏就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夜歌找到了一把青锋,压弹,上膛,抵在了君怀珏的头上。
没有丝毫的犹豫,夜歌扣动了扳机。
砰!
枪管却在一瞬间弯折,子弹炸膛!
钱铁穆盯着夜歌,疾步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君怀珏,说道:“你父亲将你托付给我,我救你一命,两不相欠,逃命去吧!”
君怀珏父亲付给钱铁穆的价格值得君怀珏的一条命,要从北门出城的钱铁穆经过了灞柳街不得不出手相助。
夜歌看了一眼钱铁穆,横起一脚,以千钧之势踢向君怀珏。就算君怀珏是钢铁之躯,也绝对会在这一脚之下成为肉泥。
嗡!
空气中突然有了看不见的波纹出现!
夜歌的脚竟然死死地定在了空中,无法再向前一分。
携带的劲风瞬间将君怀珏的头发吹的横起。
君怀珏愣了一瞬间,回头看到了钱铁穆,又看了无法动手的夜歌一眼,连滚带爬地向着远处奔去。
活着,是君怀珏心中唯一的念头。
夜歌还想再出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好似被绳索捆住一样,只能极为艰难地向前挪动一点。
“可以隔空操纵元气!第二境界的修行者吗?”
夜歌盯向钱铁穆。
钱铁穆也走到了夜歌的面前,打量了对方一眼,说道:“收手吧,我在这,你杀不了他。”
夜歌顿时暴起。
拳头如雨!
钱铁穆的周身却好似立起了一道墙,将夜歌的拳头尽数挡下。
一冲!
二冲!
三冲!
四冲!
五冲!
夜歌的拳头就像是一把重锤,将钱铁穆身前的墙一点点砸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