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铁城中的那个穿红妆的小子？！”

天下独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到夜歌。

夜歌低头看了一眼尸体，又看了一眼天下独白的大月镰刀，说道：“你是借助刀上的毒杀死了他们。”

黑影盯着夜歌，笑道：“没想到你也能看出来。”

“这把刀在你的伤口上残留了无数的毒，你却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全因你在发动招式的时候，连带伤口一起进行了无数次的冲击，将里面的毒全部冲刷了出来，而这些毒随着冲击飘散，最后落在他们的伤口上，致使他们也全部中毒身亡。”夜歌平静地阐述着。

“没想到一个知空境的小子也能看出这么多。”

“你的招式很强，但发动的前提却是——元气！”夜歌看向了黑影。

黑影赤红的瞳孔紧缩了一下。

“先是利用正向冲击将无限稀薄的元气散出去，再收拢而回，这就是刚才所施展出来的招式！”

黑影看着这个只不过是刚刚踏入知空境的人，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危险。

“你拥有元气！”

“所以，你是人！”夜歌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黑影盯着夜歌，目光好似两把锋利的刀，仿佛要将夜歌剖开。许久之后，他怪笑了起来，说道：“什么算是人？有元气就算是人？有手有脚就算是人？人，也就不过是一团活物罢了！同为活物，是不是人又有什么关系？”

夜歌看着黑影，知道自己说对了，心中算是略微松了一口气。

“既然同为人，又有同样的敌人，何必非要你死我活呢？”

就算是夜歌，也不想真的站到黑影的对立面，他根本就没有杀死黑影的把握。刚才说那么多，也不过是为自己争取一点点的话语权而已。

黑影大声怪笑，说道：“想要我放你走？”

“也不是不可以。或许，我们也可以帮你离开这里。”夜歌心中还抱有着一丝丝的希望。

“杀了你的同伴，我就放你走。”黑影笑着说道。

夜歌沉默了。

“怎么，下不去手了？”

夜歌看向黑影，平静地说道：“既然谈不妥，真的要你死我活，那我也就只能试一试了。”

“你真的以为凭你可以杀死我？”黑影好似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天下独白看着夜歌，同样觉得不存在任何的可能。他甚至以为夜歌会跟石枕溪一样，嘴上说一套却是做另一套。

“你困在此处多久了？一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夜歌长吸了一口气，身子微微弓起。“你在此处困了这么多年，都还想要活，我们又凭什么就要认命去死？为活，而已！”

黑影突然感到了平静下所隐藏着的力量，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了不安的感觉。

“同为人，那就尊称你为前辈好了。”

“晚辈夜歌，来请前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