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群没有头羊将注定消亡，而意见无法得到有效统一的人也一样，只不过是一群失去野性的绵羊。

尘埃落定，废墟也基本没有了响动，众人不再将目光放在这里，再次投向了远方，忧虑着自身的命运。

哗啦——

突然间，一堆废墟被扒开，两只手撑着一个脑袋冒了出来。

“可憋死我了。”黄九大口喘息着，根本不在乎自己吸入了多少灰尘，他可是花了所有的力气才爬了出来。

“嚯！这小老头儿，还活着呢？”旁边的人露出了吃惊的神情。

“小老头儿命还挺硬。”

“老头儿，要搭把手不？”

黄九只顾着喘息，哪里顾得上跟别人搭话。

幸而有两个人没有冷眼旁观，过来刨了刨黄九身边的土，让他得以从这废墟中爬了出来。

“我说，小老头儿，不在家好好待着，出来逛悠什么啊？就算死，也得死在家里不是？死在外面，谁给你收尸啊？”

黄九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黏糊糊地，伸手一看才发现是血，顿时觉得痛了起来，顾不上回应旁边的人，顿时叫了一声“哎呦——！”。

大地的震动再次传来，两人起身看了一眼四周，立刻向着远处走去，只撂下了一句“老头儿，这早晚都会塌，你还是趁早逃命去吧！”。

黄九反应过来想答谢人的时候，却发现周围已经没人了。

“哎呦，我这胳膊，我这腿……”黄九感觉所有的骨头都断了，浑身肿胀地发热，动哪哪疼。

如果此时有面镜子，黄九就会发现自己有多惨。像他这么惨的，大街上绝对找不出第二个，甚至说像他这个年纪的，都找不出第二个。

黄九确实已经很老了，老到这个残酷世界不允许这种年老体衰的生物继续存在了。

“行将就木了啊……”

黄九自嘲了一声，捡起了一根木棍当做拐杖，艰难地撑着自己身体站了起来，继续蹒跚地向前行进着。

忽然，黄九定住了，好似不会动了一样，他的那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不过，这画面只不过是静止了一瞬间，下一个瞬间，黄九就从这个画面中完全消失，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

慌乱的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度向前看去，急忙向着同伴问道：“喂！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人？”

“什么人？”

“就是一个小老头儿，看着随时都好像要倒下去一样的小老头儿！”

“哪有什么小老头儿？我看你是被夜魔吓得出现癔症了！哪来的小老头儿？”

“我刚才明明就是看到有个小老头儿的！就在那，怎么突然就没了？”

“没被夜魔吃了，先被自己给吓疯了！”

“不会是鬼吧？”

旁边的人嗤笑了一声，说道：“鬼？你怎么不说那是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