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干什么?”
“他跳进了无定河,他疯了吗?”
“难道他不知道什么是无定河吗?”
倘若之前有人跳入无定河中,众人顶多就是抱着看戏的态度等待着水面上剧烈的浪花翻起,然后嘲笑着又是一个白痴。但现在夜歌纵身跳入无定河中则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真的不知道无定河的厉害?”
强势杀掉无定监狱的第一监狱长袁洗心,不论接下来的局面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夜歌无疑都将是整个无定监狱最有话语权的人。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夜歌找死一般地跳入了无定河。
稍微有理智的人都清楚无定河是一条怎样的河,他们也相信夜歌不可能不知道无定河的厉害,所以他们更加想不通夜歌这样做的目的。
“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一旦进入无定河中,再强大的人也会被抽空所有的元气,这河水的力量可是远比海枯石还要强!就算超越了第三境界,也无法抵御这股力量!”
“第二境界的修行者都未必斗得过一条鬼鱼,更何况这河中有着无数的鬼鱼!这些鬼鱼一闻到人的气息就跟疯了一般!”
“仅靠这身血肉,根本不可能横渡无定河!”
“跳进无定河,就是在自寻死路!”
这是显而易见的结论,所有人都知道。但凡有一点办法可以横渡无定河,那无定监狱这么多年来就不可能连一个越狱成功的都没有了。
使徒司望着远处的无定河,沉默了片刻,看向了简亦繁,说道:“我现在明白你的计划了。”
简亦繁没有看使徒司,只是遥望着无定河。
“自始至终,你都没有想过让自己成功越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一个人越狱!”使徒司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
“不错!”简亦繁承认道。
普通人都可以将无定监狱的情形看的无比透彻,简亦繁自然非常清楚想要让所有人越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一开始的计划便是只让夜歌一个人逃出去。
“以鳄鱼帮跟猛虎帮想要争取自身利益所发动的抗争为契机,趁机发动暴乱,再加上一九二一恐怖的战力,你们确实做到了!”使徒司的语气里有着不甘。倘若他能够早一点洞悉简亦繁跟夜歌的计划,那么他们这次不可能败的这么惨。只要不让鳄鱼帮跟猛虎帮发起抗争,那天行军就不可能发起暴乱,他们在平地上都是活靶子。可惜使徒司一向自负地认为洞悉着所有囚犯的计划,使得他不得不面对现在这样的惨败。
从知道身边可能潜藏着叛徒开始,夜歌跟简亦繁的计划都是用在河边沙地上写字来进行交流,而他们所说的计划根本就是一套应付叛徒的计划。
“现在,还打赌吗?”简亦繁平静地问道。
使徒司沉默了片刻,然后嗤笑了一声。
输了。
彻底输了。
使徒司现在才知道自己输得有多么彻底。
刚才的局面,虽然狱警陷入到了劣势,但也不是没有谈判的底气,可现在使徒司却知道自己没了半点谈判的底气。
使徒司不用去看也知道夜歌一定会横渡无定河,到那个时候,一切都将变得无比清晰。
无定监狱之所以能够镇压这些囚犯这么多年,是因为它的绝望,那种绝对无法逃出去的绝望让所有人都放弃了抵抗。
可等到夜歌到达无定河对岸呢?
假如真的有人越狱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