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吗？”袁青萝犹豫了片刻，忍不住问道。

夜歌当然知道袁青萝指的是谁，可自从离开洛川要塞，夜歌就再也没有听到唐棠的消息，对方现在怎么样了他也不知道。

袁青萝见夜歌没有回答，微微低下了头。自己到底是期待夜歌回答，还是不期待呢？袁青萝原本想着将这一切都压死在心底，却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见到夜歌就已经压不住内心的情绪了，更不用说见到唐棠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吗？

一个人跟一个夜魔？

袁青萝不傻。

可袁青萝也有控制不住的东西。

夜魔同样会思念、会痛苦、会哭泣，同样拥有着跟人一样的感情。

可袁青萝必须要将这一切压在心底，压得不动神色，压得没有半点波澜。

笛明月清晰地感知到了袁青萝的情绪变化，当即接过话说道：“没想到洛川要塞一别，你竟然已经强到了这个地步。我很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

“是吗？”夜歌轻声说道。

“现在你是我们夜魔的大敌，若是将你放走，你或许比刚才红衣大主教的危害还要大。”

“或许。毕竟，人跟夜魔的战争不会就此停下。”

“不过你也可以选择加入我们。”笛明月怀着无比微弱的希望说道。

“那为什么不是你们加入我们？”

“在你们人类那里，故事是：我们挑起战争，掠夺土地，肆意杀戮，要将你们赶尽杀绝。可在我们的世界里，你们人类却是外来者！是你们挑起的战争，将我们逐出原本的家园，将我们赶尽地狱！现在，我们是从地狱里面回来的复仇者！”笛明月无比坚定地说道。

夜歌看着笛明月的眼神，说道：“对两个物种而言，本就没有什么道理，更谈不上什么道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生存的法则，本就残酷！”

“说的不错！所谓道德，本就是人发明出来的东西，本就是为了自身的更好发展而限制本性的枷锁！人类跟夜魔的战争，本就没有所谓的正义，就是单纯的物种厮杀！胜者为王，败者寇！”夜魔老者出言说道。

“既然说到了这一步，那就没有什么继续说下去的可能了。”笛明月的身体也骤然发生了变化。

春杀！

轰！

夜歌愿意说这么多，就是为了争取足够的恢复时间，否则他是一点逃生的可能都没有，刚才跟执明大主教的战斗可是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元气。笛明月等夜魔根本就不知道夜歌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元气，否则它们绝对不会等下去。

剑气在如此狭窄的空间中完美地发挥出了自身的优势，如同一条巨蟒，将所有的通道堵死！即便夜魔王族早就提防夜歌出手，可它们的反应也快不过剑气！

百步飞剑！

夜歌剑气加身，瞬间闪了出去，直接消失在了通道的尽头！

轰！

夜魔王族闯过剑气，看不到夜歌的身影，当即向前冲去。

“别追了。”夜魔老者突然出声说道。

“为什么？！”

“你们追上去也是送死。”

“我不信！”夜魔王族直接不忿地说道。“我不信他就没有消耗元气！我不信他就没有受伤！”

“他的恢复速度比你想象得要快！我一出来对他出手没有立刻杀了他，我们就已经失去了杀死他的机会！要是再追上去，就算强行杀了他，也一定是拖了太久，到时候昊天神教的那帮人也一定追了上来！”

“就这样放过他了？”

“不要忘了我们的任务！”夜魔老者冷声说道。

“他将来绝对会是我们夜魔一族的大敌！”笛明月望着夜歌消失的方向说道。

“如果我们将吾王迎回，天下一切，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