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十阶。

除了像笛明月那样拥有“遮天珠”这样逆天宝物的，所有真正的攀登者都不会意识到剩下的路还剩下十阶。但凡是想要真正登顶的人，眼前有的只会是脚下的路，而非是终点。

哒——

夜歌一步落下！

任何一个人，即便是比夜歌天赋还要强大的人，也不可能做到将所有石阶上的绝学全部记住，更不可能将修行的每一个方面都钻研到极致。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夜歌也同样如此。

夜歌敢对笛明月说出那样的话，并不是目空一切的自大，而是他确实已经想明白了“地道”所要考验的东西以及会出现的可能还有那解决的办法！

既然“地道”是向所有的攀登者展现历代前辈积累下来的绝学，想要让后来者继承这些绝学，那么设下这道门槛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所以“地道”本质上并不是想要让攀登者学会所有的东西，而是想要让攀登者掌握学习的方法！

不论何种绝学，都有可能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磨灭或者消亡。然而，历史的进程并没有因为这些失去的绝学而停歇下来。本质上便是因为人已经掌握了学习的方法，会不断地创造。

往圣绝学固然重要，站在往圣绝学的肩上再创新篇才是掌握绝学的根本目的！

这，才是“地道”最后要考验的东西！

事实上也正如夜歌想的那样，最后这十阶石阶根本就不是他短时间能够钻研明白的，他甚至要花上毕生的时间才能研习明白，于是他便不再研习，而是直接以自己的剑道将眼前的阻碍给斩破！

如果单纯地靠外力就可以斩破“地道”的阻碍，那么“地道”会变得比“人道”还要简单上数倍！

夜歌的剑很强，强到可以睥睨三境之内的所有敌手，可他还是没有强到可以破开“地道”的阻碍。

铮！

不论夜歌以何种剑招袭向身前无形的屏障，都无法将其斩出丝毫的缝隙。

夜歌知道只要自己可以破开一点，那么他就可以势不可挡地一口气冲上顶，可就是这一点足够将万千人困死在这最后的十步台阶上。

春杀！

秋寂！

剑吼西风！

百步飞剑！

堪惊！

……

夜歌在脑海中演练了成千上万次的攻击，可就是没有办法攻破眼前的屏障。

那些已经钻研到极致的绝学，就像是一座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让抬头仰望的人都看不到尽头。

“要有更强的剑……”

……

鱼长安的视线已经模糊起来，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坠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而这黑暗之中袭来了无尽的攻击，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被这攻击给淹没。

死亡般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让鱼长安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被无数实质性的攻击淹没。

现在的鱼长安，根本就分不出心思去学石阶上的功法，她连保住自己的命都成了问题。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落到这个地步，当她意识到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发生了。

那些刻在石阶上的功法，忽然间就成了一道道精妙绝伦的攻击，直接将鱼长安打进深渊，根本就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也没有给她翻身的机会。

本没有学习石阶上功法的基础，却强行要去学，走火入魔实在是再正常不过。那些曾经的攀登者，跟鱼长安落入相同境地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