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丽深邃的苍穹将不周山顶映照成了淡淡的七彩之色。
昊天神教的教皇站在山顶平台的正中,垂落下来的霞光化成了铺展开来的长袍,好似整个世界的颜色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将其簇拥在世间的正中心。
山顶风急,将教皇的长袍吹的飞扬而起,好似猎猎作响的大旗,让人觉得其身后有着千千万万的军队。
教皇平静地向着夜歌望来,却有着无形的威压,完全就如同千军冲锋,让人不由得产生畏惧。
一张极为英俊的面容,即便是到了中年也看不出半点衰老的神色,脸上有着历经无数了风雨的从容,眉宇间有着身居高位的威严。
此时的教皇并不同于夜歌在天道时见到的神明,此时的教皇是真真切切的人,但他又同时有着跟神明一样的压迫感。任何人见到这样的教皇,都会产生臣服的心绪。
夜歌站在不周山顶的边缘,衣衫上沾染着一路走来的风尘,甚至还有着几滴战斗中沾染的血迹,他的头发也呈现出许久未曾打理的凌乱。
单手将袖口挽起,再将腰间破烂的衣衫扎住,夜歌将手中的见狂微转,整个人的气势在一瞬间到达了顶峰!
“怎么,一开始就想跟我打吗?”教皇露出了一丝笑容,好像是大人在看认真的孩子。通常来说,孩子引以为傲的东西对大人来说都显得有些幼稚。
“等你死了,可就没有机会了!”夜歌平稳地呼吸着,稳住自己的心绪。
……
狭窄的巷子,冰冷的夜雨,刺鼻的血腥,刀划过石砖的声响……夜歌将当时的情景记得清清楚楚。
咔——
一道惊雷闪过,擎天般的人立在巷子的尽头。
那个时候的教皇还很年轻,气势却并不比现在弱。
躺在宁独背上的夜歌微微睁开眼,第一次看到昊天神教的教皇。
……
“果然是宁独的弟弟,说话的语气都这么像。”教皇淡淡的笑着,对于夜歌所说的任何话都不恼也不怒。
“当年你躲得过,今天你躲不过!”夜歌发誓一般地说道。
教皇看着夜歌,好像看到了曾经的宁独,说道:“当年整个帝都的强者都被宁独给杀了个干净,让他硬生生给杀出了一条血路。就算是我出手,也差点没有躲过那致命的一剑。若是小先生还在,应该已经踏入世间绝巅,仅凭他一人之力或许就可以拦得住夜魔了。”
夜歌仍可以记得宁独临死前哄他睡觉的轻语,心中有着无法压抑的愤怒。
“不管哪一次想起,都觉得如此可惜。”教皇的脸上却是有着惋惜的神色。
真正身居高位的人,眼光都不会局限在个人的恩怨上。哪怕是对手,一个强如宁独那样的人死去都是一件令时代黯然失色的大事,真正的强者都会无比惋惜。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偿!”夜歌眉头一压,早已经准备好的他瞬间闪了出去!
“现在的你,还太弱了!当年宁独办不到的事情,你更办不到。”教皇平静地说道。他察觉到了夜歌的消失,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百步飞剑!
堪惊!
借助剑气加身的夜歌直接消失不见,见狂则突然出现在了教皇的身前。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他最大的依仗就是足够快的剑!
此时夜歌的百步飞剑虽然还没有黄九那样出神入化,却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普通的第三境界强者,在突然之间很难挡得住这一剑。
铮!
见狂突然横在了教皇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