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馆伙计永远不会忘记那个雨夜里面看到的画面,多年来道听途说的修行者形象终于在这一夜被完美的勾画出来。之前他所见到的修行者无非就是城南胸口碎大石的杂耍人员,再就是那些狐假虎威的执法人员。而在今晚,他终于见到了真正的修行者,明白了修行者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杀人!
即便过去了无数年,面馆伙计也清楚地记得那晚发生的一切,他记得那个点了三碗油泼面的年轻人,记得那枚闪闪发亮的金币,记得那把送出去的黑伞,记得那些奔袭来的黑影,记得杂乱的雨,记得那纵横交错的飞剑,记得那几乎要刺穿耳膜的剑鸣……在他须发皆白的暮年时分,这个故事成为了他向孩童讲故事时最压箱底的一个。哪怕是讲了千百遍,也依旧让无数的孩童神往。
砰——
不同于面馆伙计的吃惊,这七个黑影是真正地陷入到了震惊之中。唯有真正跟夜歌交过手的人,才明白夜歌究竟强悍到了什么地步。
“他难道不是归真境吗?他身上的元气波动明明并不强烈,元气根本就没有用太多,施展出来的招式怎么会凌厉到这种地步?”
“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躲得过他的飞剑吗?”
“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挡得住他的飞剑吗?!”
七名黑影只一交手,就意识到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有多么的错误。夜歌手中的剑只不过袭飞出一次,就将他们全部伤到,他们没有一个能躲得过去,也没有一个能抵挡地住。
夜歌接住飞回的饮鸩,看着鲜血在上面蜿蜒流淌,看着那斑斑锈迹逐渐剥落,再度将其抬起。
“果然是这样。这把剑能够吸取对手的血,对手越强,这把剑吸收的力量就越强,剑也就随之越强!”
“只不过,这把剑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它只能不断地变强。必须要吸收实力更强的人才能生存下去,这个过程不能停止下来!倘若一段时间不能吸收相应强度的力量,恐怕就自行折断了。”
“这把剑,确实妖异!不过也有无限的可能!”
铮!
饮鸩再度从夜歌的手上脱飞出去,隐在夜色之中。
黑影的神经在一瞬间紧绷,他们微微向后缩,互相背靠背,各自盯死了一个方位,确保飞剑不论从哪个方向出现,他们都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从而精准地出手。
铮!
饮鸩刺破雨滴,笔直地刺向一名黑影的脖颈。
“喝!”
一声暴喝从黑影口中发出,他抬起的手在一瞬间放大,形成了一个巨型的肉护盾,挡在了自己的脖颈前,并随之握下,企图用紧绷起来的肌肉与骨骼卡住飞剑。
“土龙!”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名黑影双手拍地,将雨水拍散的同时,也将地面拍的如同是水面一样起伏。
嗡!
涌起的地面一瞬间冲到了夜歌的脚下。
“藏针!”
无数的银针从地面破土而出,以堪比飞剑的速度向着夜歌攒射而去。
“断烈!”
早已经蓄势待发的一名黑影,当即击出了蓄满了元气的一击。
七名黑影的配合可以说是相当精妙,堪称是无懈可击。恐怕任何一名普通归真境面对他们,此时都已经落败。
砰!
然而,还是如之前那样,所有的攻击都被雨伞边上垂落的雨帘挡住。
无数雨滴拉扯成的雨剑飞旋,将一切攻击都击碎!
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