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长安没有想到她跟夜歌待在一起的时间会那么短，短到三两行字就可以描述完。不过她并没有半分留恋，她知道夜歌有太多需要做的事情，而她也不能就这样傻傻地等着，她也要迅速地成长起来。

没有人愿意成长，只是已经到了需要你站出来的时候。

夜歌不敢回头，他害怕不忍心就这样舍弃鱼长安，可他确实没有更多的时间耽搁了，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

深吸一口冷气，夜歌忘却鱼长安的身影，一头扎进了深夜之中。

帝师。

夜歌轻而易举地进入到帝师，来到了御甲院。

即便御甲院有着层层重兵，也拦不住夜歌，甚至都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异常。

夜歌来到了穷举室，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他收回了手，退到窗外，从缝隙中向着穷举室内望去。

柯争朝正站在一块巨大的板书前面，在复杂的图形前面写着谁也看不懂的鬼画符。

“要算出这里！算出可控的爆炸当量！有思，这个一定要算出来，现在立刻马上！”柯争朝用命令地语气说道。

“好！”闻人有思没有犹豫，当即开始计算。想要算出柯争朝需要得数据，光是演算纸都不会少于一百张，根本就不可能立刻算出来，可闻人有思只是倾尽一切去做。

柯争朝继续看着他的设计图，忽然用笔在上面狂写着公式，自语道：“想要一步到位根本不可能！除了元气，根本就模拟不出人的神经，也就无法让霸王甲如臂使指。想要让普通人开上霸王甲，必须要舍弃一个人的设计思路，要两个人同时协作！要设计两套系统！要简单！要简单！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制造出最多的霸王甲！要像之前的那条霸王手臂一样……”

夜歌在窗外静静地看着柯争朝，没有忍心去打扰柯争朝。

就算是已经强大到了今天这种地步，夜歌也没有把握每天都活得好好的。今天来见柯争朝，很有可能就是最后一面。可夜歌并不想弄得那么不舍，也不想打扰柯争朝。

留下自己整理的一些想法跟思路后，夜歌便敲了一下门。

“谁？”闻人有思一边验算一边说道。在没有得到回应后，他一边算着一边起身，打开了门，用极快的时间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一个人。

“奇怪？我刚才明明听到了敲门声？”就在闻人有思要关门回去的时候，他瞥到了门把手上的一个本子，拿起来翻开了一眼，有些茫然地走到了柯争朝身前。“老师，这里有一个本子。”

“你算完了吗？”柯争朝心烦意乱地问道。

“没有……”

“那你跟我说什么狗屁本子！”

“这个本子上面写的好像是有关霸王甲的，不知道被谁挂在了门上……”

柯争朝勃然大怒，一把夺过了闻人有思的本子，说道：“狗屁霸王甲！让你做的事情你不做！你知道我们没有时间吗？！你知道耽误这一秒会有多少人死吗？狗屁本子！”就在柯争朝作势要撕了这个本子的时候，他看到了上面的字迹，顿时一愣。

“夜歌？！”

……

“你要找谁？”墙后的人谨慎地问道。

“申屠三。”夜歌说道。不论帝都破坏成什么样，地网绝对消失不了。

墙后的人愣了愣，说道：“稍等。”

片刻的时间后，有人出现，带着夜歌走进了废墟下的地道，蜿蜒曲折了好久后来到了一处石室。

“没想到你还能找到这里。”申屠三有些颓然地躺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本旧书。自从地网利用他引出夜歌，他回到地网后便独居在这件石室里，从来没有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