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知道为什么天师府的那些天师为什么在两个世界都有相同的称号了。知道为什么在那个世界也有一个王阳明的存在了。”伊辉丝毫没有去管军刀对他的袭击。此时的他,眼神中充满了兴奋。
“什么情况?三五哥你在说什么?”板斧一脸懵逼。
“让开。”军刀上前一把推开板斧,他对于伊辉的话是最上心的:“三五哥。你明白什么了?”
“你们看路面上的围栏。如果我们把整条围栏比作是一条完整的历史时间线的话。那么那辆车的出现,就是对时间线的最大破坏。”
“但他无论破坏的再严重,其实也对整条线路的围栏造成不了什么太大的影响。现在我们假设,被这辆车撞烂的部分是朱标登基的部分。以此为基点,两边的历史就开始完全不同了。”
“在我们的想象中,如果一个世界的历史发生了改变,那么后世的历史或许会完全的面目全非。这种情况不但符合我们直觉上的观感,也在逻辑上能够自洽,毕竟蝴蝶效应的威力谁都知道有多恐怖,一个微小的改变,都能造成巨大的不同。”
“可偏偏这种在我们认为应该理所当然的事情,却在现实观察中完全不同。第一个疑点就是王阳明的出现。如果说王阳明他这个人是因为他的才华出众而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都能有作为的话,那么天师府那些天师的称号就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了。”
“现在围栏已经有二十多米的距离被撞的稀烂。这二十多米的距离,其实就是老朱家的历史发生了改变。但老朱家的改变,却并没有影响到其他的事件。”伊辉指了指后方那些完好无损的围栏。
“那些围栏依旧完好如初,只是离事故越近的地方,出现了一些位移或者倾斜,但离的事故越远,就越没有影响。”
“朱标登基,或者朱棣造反。都可以看做是一辆高速的汽车把应用的时间线中应有的事件破坏,而产生了巨大的偏移。你和老朱家的关系越近,受到的影响就越大,但相反,你离老朱家越远,受到的影响就会越小。直到远离事故现场的围栏,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这或许就是事实,或许与我们想象中因为一个小小的变动就会让历史大变的情况完全不相符。其实改变的只有老朱家,整个世界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该出现的人依旧会出现,该得到的称号依旧还是那个称号。历史不会因为某个事情的改变,而让整个时间线都出现大幅度的波动。”
伊辉断断续续,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大堆,听的在场几人全都傻了眼。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车祸,竟然让三五哥感悟出这么多东西?
虽然无法鉴定伊辉所说的是对是错。但看伊辉这模样,几人也不敢等闲视之。
“三五哥。你的意思是老朱家就是那辆汽车?是他们改变了历史?他们撞坏了历史进程的护栏?”军刀皱眉问道。他似乎听懂了。但又没完全听懂。
“不。不是老朱家,是朱标。朱标才是肇事车。他的身份又太过特殊,影响太大。他不是辆汽车,而是火车。我们现在假设有另一个大明。所有人和物都与我们这个世界完全一样,但仅有一个农民的身世和我们这个世界不同,你觉得在两个这样的世界里,你穿越过去后能察觉到两个世界的区别吗?”
“一个农民的身世发生了变化?其他完全相同?”军刀众人沉思着。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不能,完全不能分辨出两个大明的不同。那个农民就算他改变再多,也没多大影响,除非他牛到和朱元璋一样建国立业。”军刀说道。
“对。那个农民不能。但朱标能。我们可以把农民看做是一个纸飞机,一个小孩玩的纸飞机,他同样撞上了那个护栏。但护栏被纸飞机撞上,除了飞机本身出现问题以外,最多也就是那个玩纸飞机的小孩心态一下。但整个护栏不会有丝毫波动,大明也不会有任何变化,历史也不会有任何变化。这种差别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朱标不同,他的身份太过恐怖,一代帝国的储君,他的生死直接影响着帝国的走向。因此整个朱家都会受到他而发生巨大的改变。可无论再怎么改变,他的影响力也是有限度的。他可以撞坏二十米的围栏,甚至两百米的围栏,可围栏的长度近于无限,放到整个时间线上,就不值一提了。这也是为什么天师府的那些天师,依旧和我们这边的称号一样。王阳明依旧出现在那个世界。因为他们两个离老朱家太远。还不至于影响到天师府和王阳明。因此,他们还是照着历史应有的轨迹走下去。”伊辉在这一刻,似乎完全领悟了两个世界差异的真谛。
“弗朗机,对。还有弗朗机。我想起来了。还有弗朗机。还有澳门。如果那个世界改变太大的话,弗朗机怎么会存在?存在就算了。偏偏他们还在相同的时间航海到澳门去?据我所知,弗朗机在那边所做的事情,几乎和我们这边完全一样。要是历史真有改变,他们为什么不变?唯一的解释就是因为他们离老朱家更远,就像远处的那些围栏一样,没有受到丝毫波及。因此,弗朗机的历史该是什么样,就还是什么样。”伊辉又补充道。
他的这一番发言,不由的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对于伊辉的这番解释越是琢磨越是觉得还真有这个意思在里面。
烧脑,真是烧脑啊。伊辉这种关于时间和空间的问题,听得一群连高中都没毕业的大头兵脑子是一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