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正欢快的和一只白色小狐狸打闹着跳过来跳过去的。
老爷子笑眯眯的依靠在竹做的躺椅之上悠哉悠哉的看着这一幕。
“世间纷扰皆与我无关,活的自在,活的逍遥,活的洒脱。”
他翻开手心,不知何时一撮嫩草出现他的掌心之内,他一把抛向打闹中的两只小兽。
小白狐眼疾手快,两只爪子一蹬便将小四踹飞出去,而它自己则一个跃起将老爷子抛出的东西叼在嘴里。
“呸呸呸。”,一道娇柔的声音从小白狐嘴里传来,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带着几分魅,乍一听似那鸢啼凤鸣,妩媚悦耳却又温婉柔和。
它将刚刚才吃下去嫩草全部吐了出去,它张牙舞爪的扑在老爷子身上,用它那刚刚长齐的牙齿不停撕咬着老爷子的衣袖。
“臭老头!你又骗我!我可是很厉害的,再敢骗我你就等着被吃掉吧!”
小四不知从哪里冲出来将它撞翻在地,两只小兽见面分外眼红,一下子便扭打在一起。
声势倒是不小,但却没有多大的杀伤力。
老爷子无奈的开口:“这已经是你说的第三百五十二遍了。”
小白狐置若罔闻,继续同小四扭打在一起。
可是忽的,两只小兽便不知何故的停了下来,它们一同望向同一个方向,几乎是刻在骨子深处的恐惧迸发而出。
它们也顾不上打架了,只是胆怯又小心的看着那个地方。
小白狐也没有先前的强势了,“那是什么东西?好可怕。”
小四呦呦的叫着似乎很是认同。
几乎是同一时间,老爷子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半晌才幽幽开口:“又是一条众生之道?”
“不,当不上是众生之道,还是叫仁心之道听着顺耳。”
“好一个医者,好一个医者仁心!”
“不管是你自己选的这条仁心之道,还是那个胆大包天到情愿给你承受因果的小家伙,这都是对你的考验,是福分,同样也是灾难。”
“这因果之力可不是谁都能承担的。”
“担不起,只能让担得起的人来担,或者担得起的时候再来担。”
小白狐好像也只是惊惧了一阵便恢复了正常,它没心没肺的嚷叫着:“喂喂,你这老头儿怎么一天天神神叨叨的?听你说话就跟听我娘讲话一样一样的,甚是无趣。”
老爷子不再去关注洛邑城的事情,听完小白狐的话他只是笑了笑,“你怎么到现在还没能化形呢?”
小白狐听完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恼了,根根白毛倒竖,“臭老头!过来跟姑奶奶打上一架!让你见识见识姑奶奶的厉害!”
老爷子不搭理它,指了指小四便继续躺了下来开始了呼呼大睡,“等你打得过小四再来找我吧。”
小狐狸倒也是听话,转过头便对着小四摆好架势开始龇牙咧嘴,模样甚是凶狠。
“来打架。”
小四很是嫌弃的看了它一眼似乎极度的不屑,那眼神中包含着无尽的无奈和怜悯。
它傲娇的扬起头颅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小白狐气的直磨牙,它的小爪子不停的拍打在地面,就如同小孩子闹脾气一样。
可有一点和小孩子不同的是,它那娇嫩的小白爪每一次拍打在地面之上,便会引得地动天摇,河泊倒流。
刚刚留下深深的爪印,身下的土地便会神奇的恢复原状。
有外出下地,观察冬小麦长势如何的村民有些诧异的低下头,“地震嘞?”
小白狐拍了好久也不见有人理它,或许也是觉得无趣,小小的脑袋耸拉着一溜烟跑到屋里睡觉去了。
一阵微风吹来,将枣树上的枝丫吹的嘎吱嘎吱响。
老爷子望着洛邑城的方向微微一笑,“天命只能容得一人跻身,这由天定,也不由天定。”
“诸位,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
“欲问此番为何?”
“改命乎哉!逆天乎哉!”
……
“活下…活下来了啊……”,小六无力的扬起头,脸上焦黑一片,甚至连发丝都被轰成了焦炭,一触即散。
头顶上那磅礴的气势依旧在,只是不久之前妄图撼天的家伙却有些力不从心了。
袁天明只能远远的看着,他焦急的大吼,手掌不停地拍在屏障之上,“六叔!”
小六听到动静艰难的回过头去,他的每次轻微转身,身上便会掉落下大块大块的焦炭碎块。
那些都是他的血肉,被生生烤成如此的血肉。
看到袁天明被困住,他不由得笑了,“这气息是念念的那座鼎啊……”
“连这东西都能挡住,不一般,不一般啊。”
他正感慨着,便听到袁天明声嘶力竭的大吼:“六叔!快躲开!”
天际之上,雷霆愈发的凶悍,此击仅是声势便比之先前不知要强上多少。
这一击要是落下,恐怕半个洛邑城都会瞬间化为灰烬。
小六失声苦笑,“还来?”
“怎么?这是打算让我彻底知道你是有多不好惹还是打算让我明白你我之间的差距?”
“不过也无所谓了,你降下的因果,老子已经受了一分了!”
“我杨延昭凭自己的本事担住了你的这一分因果,如何?!”
“哈哈哈哈哈!”
“无愧矣!无悔矣!
“无敌矣!!”
小六身上再度散发出零零碎碎的金光,那是他的金身。
不过好像现在已经不能唤作金身了。
不光比先前要暗淡不少,甚至无法做到覆盖全身,六品的金身被硬生生轰成了渣渣。
而那天空中即将有所动作的万钧雷势也说明……
它完全的怒了!
小六是担住了那一分因果不假,可它带来的因果显然可不止这一分。
他就站在那里,如同一尊无敌世间,打穿九天的神只。
“来啊!试试看是你先撼动我的根底还是我再受你一分业力!”
“这场与天抗衡的斗争,既前路无人。”
“那杨延昭便身先士卒。”
“开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