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错了。
台下鸦雀无声甚至无一人起拍讲价。
金景行终于是坐不住了,隔着看台看向朱枳砚,可朱枳砚却始终一副淡然与世无争的样子,他好像对这场面并不意外。
“价格高了?”
金景行不禁自言自语的开口,可这也不对啊,在所的要是没个一千万都掏不出来的话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莫非他们是在观望?
他俯身看去发现台上的人全都面面相觑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他不禁又松了口气。
果然都是在观望啊。
只是金景行不知道的是,他又想错了。
这些家伙不断张望的原因纯属是因为打算看看有没有瞎了眼要搞事情的人。
而已。
“一千万。”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阁楼的方向传来,一下子便吸引了台下人的目光。
他们目露期盼。
就是这样,一千万拿下!
有人开头之后金景行明显又是松了口气,这样下去后面的就容易多了,只需静静听他们讲价便可。
可过了许久。
“一千万一次。”
“……”
“一千万两次。”
“……”
“砰!”
身下那昂贵的椅子同先前王尧山身下的那把下场竟一模一样。
金景行这次是真的真的彻底坐不下去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惶恐不安的神情,两只手死死撑着身子。
这可是他花了好大的代价才在万宝阁单独开了这么一场拍卖会。
一千万成交?
连花出去本钱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啊!
几息时间在金景行看来却如同过去的无数岁月,寂静无声。
他的心就好像拉满的弓弦,绷的紧直,这位堂堂家主甚至不敢大口吐息,生怕一张嘴那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就会掉出来。
“一千万三次,成……”
“二千万。”
就在朱枳砚的锤子即将落下之时一道粗犷的声音却打断了他的动作。
一下子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王尧山身上。
先前叫价的人正是他。
跟王尧山同出一个隔间内的王元曷听到自家爹开口的那一刻人都快吓傻了。
尤其是当对上台下那无数道似乎要杀人的眼睛只是他更是惶恐,冷汗止不住的出现。
心惊胆寒。
他一把上前拦住了王尧山,“爹,不能喊啊!”
王尧山觉得稀奇,“我叫我自己的价怎么就喊不得了?”
金景行既然卖出那酒楼的地契也就说明他或许根本就没有找到那件东西。
这也就是为何赵一鸣始终未曾开口讲价的缘由。
毕竟在他看来那就只是一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地而已。
可王尧山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刚开始的还一直觉得金景行确确实实的得到了那件东西可是却隐瞒了下来。
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金景行还是始终止步不前,这要是为了骗他们可不至于费这么大功夫。
只要他借助那东西突破恐怕会一举比肩城主大人也说不定,哪会忌惮区区世家?
但这么多年过去王尧山也清楚,金景行终究还是没能找到那东西的下落。
原来袁家的势力范围早已被赵、金两大家瓜分的干干净净,甚至是掘地三尺都没能找到。
而袁秉正后娶的老婆又被金景行拐走,同样也是没有消息。
至于那对爷孙就更不必说了,要是真的东西在他们身上,袁无树没道理不在临终之前告诉袁家唯一的子嗣。
毕竟这可是灭族之仇,那件东西或许就是他们复仇两大世家的唯一依靠。
那么最后的结果只有可能是那件东西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被袁无树藏在了他们后来流离失所后居住的也就是现在金家酒楼的位置。
至于第一种情况王尧山还是不能相信的,因为金景行那个时候为了使他们相信不惜以终身不得破六品为誓来取得他们的信任。
那就只有第二种情况了,那就是袁秉正将那件东西藏在了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连他爹和儿子都不知道的地方。
而依袁秉正的性子肯定是不甘心他袁家就此湮灭与洛邑城中的,一定还有什么线索被他藏在某处。
袁天明这次亲自赶来参加这次拍卖会就更加确认了他的猜测。
那东西一定就是被袁秉正藏起来了,袁天明之所以来参加拍卖会的原因就是为了找到那东西的下落!
所以他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一把甩开王元曷,王尧山淡然道:“莫要再拦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王家昌盛万世而不衰。”
为了王家?
撞倒在墙上的王元曷失声痛哭泪流满面。
“我王家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