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来。
或者说是不敢去想。
于念礼身后的背景似乎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了。
也正是因为于念礼背景神秘所以才会引来他的忌惮,毕竟不知道她背后的势力究竟如何。
一个修为高深的小六还有一位有着神秘背景的于念礼。
“他在离开洛邑城这短短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或许就连赵一鸣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的他已经有些慌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叫价了。
若接着加价的话或许还会得罪于念礼背后的势力,到那时恐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看于念礼那架势肯定也是袁天明一阵营的,那么他们早就已经是敌人了啊。
现在的赵一鸣可谓是骑虎难下。
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听了金景行的鬼话参与那件事情了,不仅东西没找到还给自己暗中树立了这么多的强敌。
虽然当初的袁家被他和金景行二人瓜分,可他也得有命花出去啊。
想到这儿的他暗中握紧了拳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没过多久他那攥紧的拳头却松开了。
他睁开眼睛好像整个人落寞了不少。
“不争了。”
只是三个字却也将这位一流世家家主的无奈展示的淋漓尽致。
一方面是这地契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令一方面就是他现在的敌人属实有些多了。
再争下去恐怕对他就更不利。
赵一鸣那三字消散之后拍卖会场寂静了好长时间。
金景行更是神情无奈,作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更是慌到了极致。
小六一脚踢昏王尧山的场景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王尧山都是如此了那和他同境的金景行更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小六的那一脚也彻底说明他们之间已经决裂了。
现在的他们是敌人。
一时间金景行不知该如何去形容现在的心情。
本儿确实是回来了,还赚了不少,可他总觉得接下来亏得会更多了,甚至是倾家荡产也说不定。
在小六暴露修为和于念礼展示财力之后就连金景行都在想自己当年的鲁莽是否是正确的。
他那时的决定或许这次会把金家彻底推向毁灭。
可没人知道的是他当初这么做确实是有着一个理由。
他当然也曾后悔过自己做的这个决定,他当然也无数次的梦到过袁家无数人的冤魂找上他,他当然也想到过有一天那幸存的袁家后人会回来清算一切。
这些他都想过,可他总觉得这些事情在自己要做的事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若是让他完成那件事情那就算是让他去死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袁家小子竟然成长的如此之快。
本该心境崩塌的他却以近乎不可思议的成长速度来到了七品的门槛,而且还带着这么一群连他们都惹不起的帮手来了。
王尧山昏死,赵一鸣退步。
好像他们已经输了。
他自嘲一笑,“当初的我本来就是打着灭门的目的去的,可城主大人那时却拦住了我,他说不能眼睁睁看着袁家就此绝后。”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告诉我说你爷爷和你绝对不能死,袁家不能无后。”
“那时我就曾告诉过他若是有一天你知道真相和我们来一个彻底清算会怎样。”
“你知道那时的城主是怎么说的么?”
金景行低头沉思似是在回忆那天的场景,“顺其自然,随其自然。”
“那时的我对他说的话嗤之以鼻,我觉得就凭你们三个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当你爹被我们陷害而死还有你爷爷冻死在破庙中时我的这种想法就更加确定。”
“就剩你自己一人又能有什么大作为?”
“可是我错了。”
“看来你的身上从来不缺奇迹。”
“心境早已经千疮百孔的你修行速度竟还是异于常人,短短几年时间便快要和我并肩了。”
他又看了看袁天明身边,“而且还有一群如此朋友。”
“早知道当初就不听城主那老东西的鬼话了,灭门这种事情还是不能留有后患啊……”
袁天明终于开口了:“所以你是在忏悔么?”
“忏悔?”,金景行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放肆的笑着:“不不不,我可没有忏悔,我有的只是可惜。”
“没能杀了你的可惜!”
“既然事情的来龙去脉你都已经知晓那我们早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同时与我们三座大世家为敌,那就来试试啊!看看活到最后的到底是谁?!”
“确实,现在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缓解的地步了,如金兄所说的那般,诸位拭目以待。”
阁楼中的赵一鸣丢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这里。
“那就打……”
又是一道声音从阁楼之中响起,众人只觉得熟悉。
王尧山捂着面门艰难的起身,泪水和血水糊在一起,被一脚踢到昏厥的他并没有对小六的惧意,反倒是战意满满。
“既然都是不死不休了,那就打!”
“看看谁能活到最后!”
王尧山同样丢下一句话离开了,只剩下王元曷独自就在那里被这么多人看着。
他只觉得瘆得慌也慌张的走了。
金景行不再多言,同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