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景行沉不住气,他觉得你爹死后肯定把所有东西都交给你那晚娘了,因此为了取得你晚娘的信任好从她那里套出一切所以才娶了她。”
“再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和你爷爷无家可归最后你爷爷冻死在破庙。”
“其实这些我们全都知道,你在洛邑城内的一举一动根本逃不过世家的眼睛。”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撤掉对我的监视的?”,袁天明开口了。
王尧山仔细想了好久,“或许是在你彻底没有反抗之心的时候也可能是你为了生存跪下乞讨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你已经死了,自然不再值得我们再监视了。”
“呵,是么?”,袁天明轻轻一笑,他轻声轻语的开口:“我自认为我已经是万念俱灰了,可我没想到的原来就算是万念俱灰之人也有心境崩塌之时啊。”
秦烨静静的听着,从一开始便是如此。
可当袁天明那句话说完之后他那黑如墨玉般的瞳仁中透出一丝杀气。
极为敏锐的家主们一下子便捕捉到了秦烨的那股不加掩饰的杀意。
不过他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蝼蚁之怒也只能是蝼蚁之怒,没有丝毫作用。
总不能因为无知虫蚁的一怒他们便没了分寸吧?
“如今事情已然过去了二十年,你好像也不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般颓废了,虽不知到底是何事竟能让心都死了的你活过来,可我不得不承认的是,你现在已经成长到足够威胁到我们的高度了。”
“我始终在为二十年前的冲动而懊悔,若不是我一时冲动或许你爹也不会重伤之际硬抗两位家主的攻势。”
愧疚真的是有的,而且是长达二十年之久的愧疚。
“呵,那照王家主所说,若是您当初不冲动的话我爹就能在两位家主的进攻下活下来了?”,袁天明冷笑着开口,他的眼中满是讥讽。
王尧山不语,可也算是已经回答了。
是啊,就算当初他没有出手袁秉正也不会好多少,毕竟那个时候的赵一鸣就已经是七品巅峰了。
就算袁秉正是巅峰时期又能怎样?结局还是逃不了灭门的悲剧发生。
见王尧山久久没有开口袁天明又说话了,“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城主大人怕也是参与了此事吧?”
王尧山依旧沉默。
“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好一个洛邑城!好一个贪婪欲望!”,袁天明无比癫狂的笑着,整个人宛若疯魔。
拍卖会场内只剩下了袁天明放肆的大笑,几度若狂。
当袁天明说出城主大人也参与了此事之时他们有的只剩下了悲哀。
袁天明就算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能怎样?
城主先不提,赵一鸣且不说,光是一个金景行就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抗衡的,更何况现在的金景行只是三人中修为最低的存在。
有人看着袁天明的样子忍不住感叹,“哎,若是这少年依旧什么都不知道该多好啊。”
比起无能为力的通晓事事,或许懵懂无知的自由自在要更好一些。
有时候活的太累又何尝不是一种枷锁?
怪不得人家都说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或许真正死的并不是人。
而是心。
“他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或许还能活的轻松一些,可世上哪来的这么多如果但是?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人间疾苦。”
“可就算现在的他不知道那或许将来几年,十几年甚至几百年之后他知道了就能好过吗?该承担的他终究是跑不了,无非就是早或晚的区别罢了。”
没人能说出一件两全其美的答案。
也或许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两全其美。
我们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无非是在取舍之间飘忽不定罢了。
答案他们确实是不清楚的。
不过他们知道的是,清算……
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