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就好像被人紧紧攥着一样,甚至连呼吸都是难受至极。”
“直到她的低语声变弱渐渐睡去后我这才敢现身,我轻轻的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这还是自她母亲走之后我第一次抱她。”
“她还是那么的乖巧,那么的懂事,那么的安静,我听着她梦中呢喃,感受她靠我越来越近,我刚开始还不知道她是做了什么好梦,因为那次是我第一次在那件事情之后见她笑的那么开心。”
“直到我听到了她的那一句,‘娘,我好想你’的时候我这才知道,原来是我闺女想她娘亲了。”
金景行大口喘着粗气来保持那急促的呼吸。
“后来我就这么一直抱着她整整一个晚上,我跪在那里没有任何动静,我在那一天也想了好多好多,我甚至有些迷茫。”
“本以为袁家覆灭时候我会将那东西得到手,可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禁如此我还为此赔上了自己的妻子和闺女。”
“真的值么……”
当金景行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他的心境已然产生了动摇。
“你为何宁愿质疑自己走的是不是错了也不去怀疑那件消息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听了许久的莲儿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可她还是问道。
金景行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前辈又想套我话了不是?”
莲儿一下子就觉得这人真没劲。
金景行笑了,“不会怀疑自是有着让人怀疑不起来的理由不是?”
“算了,你接着讲吧。”,套不出来他任何在这方面话的莲儿只能无奈的开口。
“再后来的事情前辈你也是有所听闻的了,虽然有些出入可却无伤大雅,银花离家出走拜入太院。”,说着说着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的看了那小红袄一眼,“之后救了前辈一命您便一直跟着小女了。”
也难怪金景行会露出那种表情,就算金银花是他的女儿他也不会相信一位七品修士能救下一位五品大佬。
别说他了,搁谁谁能信啊?
这就好比说有菜鸡关键时刻救了关二爷一样可笑。
可他是笑不起来的,毕竟人就在面前站着呢,要是一个没说好恐怕他就不用等说完再去死了。
“那你到底为何要对姐姐隐瞒呢?”
金景行没有开口而是反问道:“在下都说出来这么多事情了,既然话也说到了这个份上,前辈难道就不打算说说您为何会锲而不舍的跟着小女吗?”
这么一尊在那里都能称王称霸的大神却甘愿屈尊在一位七品丫头身边做丫鬟?
这谁敢信?!
尽管莲儿表现出来的是人畜无害,可一个不确定因素带在身边谁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若是莲儿想要屠掉整个洛邑城也不是问题。
“依前辈所言是小女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前辈一命,可金景行思来想去还是不能想明白到底是怎样的危险会让一位五品着道却对七品无效。”
这位“将死之人”目光灼灼看着那红袄小身板,明亮的像是天上的曜日般,他试探的开口:“前辈怕不是还有其他目的吧?”
莲儿久久没有回答,原本的小红袄有一半也变了颜色。
雪还在下,且还在大。
不知过了多久金景行终于是听到莲儿开口了,“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也知道,可我没法告诉你我的目的,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姐姐的事情,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金景行弄不吃她这一套,“前辈虽说在下自然是相信的,您要是想动手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了,至于您的目地我还无法猜到,虽然我这金家也不算太穷,可在前辈看来想必也是不能入眼的垃圾而已。”
“那我为何不能知道前辈不惜自降位格也要呆在小女身边之事?”
金景行咄咄逼人,可莲儿始终云淡风轻,她看着金景行开口道:“并非是不愿告诉你,我所有隐瞒都是为了你好。”
“前辈这是何意?”,金景行难免觉得有些迷茫。
莲儿解释道:“不告诉你是因为你不能承担住这件事情的因果,换句话说就是你太弱了知道的越多只会死的越快。”
不过莲儿说完之后便后悔了,她竟然在和金景行这个疯子扯因果之说?
可金景行却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安静的出奇,没过多久他便支撑着起身对着莲儿行了一礼,“那就再次感谢前辈可以暂时为小女的护道人了,能得前辈互道实在是我金家一大幸事。”
要不说金景行是心机缜密之人了,短短一句话便将莲儿推到了巅峰且和金银花挂在了一起,这一句护道人出口她莲儿就只能选择拒绝还是接受。
若是拒绝那颜面上有些说不过去,但若是同意那就真正说明她同意做金银花的护道人了。
和五品开这种玩笑的华夏怕是只有金景行一人了,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伤势严重还是心中恐惧太盛所造成的。
恐怕哪一个五品都不喜欢这样被人耍吧?
金景行甚至都做好迎接莲儿怒火后慷慨赴死的场景了,可谁知等来的却是莲儿平静的语调。
“不必多礼,姐姐的安危我比你要在意的多。”
但只是这一句话却让金景行一怔,他知道莲儿并不是骗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可他却很好的隐藏住了那激动的内心。
最后他一咬牙狠狠心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他抱拳开口:“金景行还有一事,可否请前辈先屏蔽这处空间?”
虽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且周围本就没有人,但看着金景行那谨慎的样子莲儿还是没有拒绝。
她小手一挥,过了片刻后仍旧安静的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他们所在的这处空间之外,满天雪舞再无一片雪花能够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