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爷爷你忘记了吗?今天王叔他们一家要过来,应该是到了吧?”
“你看我这记性!”司瀚章拍了下额头,一脸懊丧,“哦,忘了,你相亲来着,这里不用你服务了,赶紧去迎接迎接吧!”
正在此时,只见门口出现一位年轻男子,穿着考究的黑色衬衣,棕色裤子,手里捧着一幅卷轴,径直向茶桌方向走来。
他冲司玉端微笑点头:“玉端妹妹,你好,好久不见,更加漂亮了。”
然后扭头对司瀚章躬身行礼:“司老您好,我是王玦,您还记得我吗?”
司瀚章一愣,旋即一拍大腿,指着男子大笑:“小王玦,长成大帅哥了,要是在街上遇见,还真不敢认了。”
王玦满脸春风,将卷轴双手奉上:“许久未见,没有给您带什么礼物,前些日子正好得了一个条幅,请您老笑纳。”
这礼物来得恰到好处,正撞上司瀚章的心窝,他打开一看,不由惊呼起来。
“王少元!这可是我的偶像啊!”
顿时两眼放光,将条幅打开,细细摩挲欣赏,不时用手指模仿勾画。
正在写字的众人纷纷围拢过来。
“这就是王少元的书法啊,果然不愧是神医,书法灵动飘逸,神采非凡,千金难求,很难得呢。”
“听说看他的书法,就能益寿延年!”
“是啊,王少元号称医书双绝,儒道兼修,是旷古奇才啊,听说他的字具有镇宅之效,可保家宅安宁,怯邪去病。”
王玦脸上,显出骄傲与得意之色,扫向司玉端的目光,却是无比深情。
他家与司家,自从爷爷辈已开始交往,一直没有断绝,可谓是世交。
两人更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王玦自小对司玉端用情颇深,到了现在,更是放不下。
对于众人趋之若鹜的王少元,司玉端视若无睹,只是低头不语,专心侍弄茶。
恍若眼前一切,均与她无关,实则心中焦虑,已火满胸腔,快要压不住了。
王玦这家伙,倒有些能耐,居然能找到王少元的真迹,来讨爷爷的欢心,看来今天的相亲,真是凶多吉少了。
“呵呵!”
骤然,轻微的冷笑声响起,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块巨石,众人皆循声而来,齐齐望向马子房。
司瀚章诧异问道:“小友为何发笑?”
马子房挤过众人,来到司瀚章跟前,端详着桌面上平铺的王少元。
“爷爷,这幅字有问题。”
闻听此言,不仅众人侧目,司瀚章如霜白眉也是一耸。
“如何说?”
马子房不紧不慢的解释:“世人只知王少元医书双绝,儒道兼修,却不知他最重道家,性灵飘逸,这幅字形状虽好,但行笔枯涩,如小学生临摹练习之作,断然不是王少元的真迹。”
见有人出来拆台子,王玦面子挂不住了:“你是谁?王少元的神作,岂是你可以评判的。”
“巧了,我家里正好有几幅王少元的字,因此认得。”
几幅?众人皆摇头,王少元号称活神仙,他的字,一幅都难求,你家里有几幅?
这小伙子,真敢吹大话呀!
对于他的话,王玦当然不信,愤然怒斥:“你说是仿品就是仿品吗?你找人仿个来看看。”
“要模仿王少元,简直是真是太简单了,我都可以。”
马子房拍手大笑,竟然毫不谦虚,众人脸上都露出不信的神情。
“子房,要不,我陪你到院子里走走?”司玉端也坐不住了,怕他牛皮吹破,难以收场,不断朝他使眼色,示意他赶快示弱。
但是马子房毫无畏惧,神色淡然的走向桌子前。
人们都在等着看马子房的笑话,尤其是王玦,更是无比的盼望他出手露丑。
司玉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只见马子房饱蘸浓墨,轻轻提笔,龙行蛇走,片刻将笔搁下。
众人趋向前来,对照王玦拿来的条幅,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形神相似,但马子房的字,更多了一分灵动。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宁可认为,马子房的字才更像王少元。
“好,果然见功底。”司瀚章拍手称赞。
王玦的脸已经成了猪肝。
“这有什么?只能说明你凑巧在王少元的字上下过功夫,你刚才也说了,想模仿他的字并不难。但元元不断的闲章,可是无法假冒。”
马子房笑道:“问题就出在印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