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野瞧着马子房,一脸坏笑道:“要不就赌这个大活人?”
“赌他?”岳瀚达一怔,“有趣,说说怎么个规则。”
丁野道:“要是我赢了,他替我干一天活,要是你赢了,他替你干一天活,公平吧?”
马子房叫道:“不公平!凭啥输赢都是我干活呀?”
岳瀚达瞪起老眼:“难不成你好意思,让我一个老人家或者姑娘给对方干活,就这样吧,你最合适了。”
马子房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我这是赶着回来遭罪吗?
三人进入战斗状态,其中有一人,满腹牢骚。
岳瀚达笑呵呵道:“臭小子,你还不服气啊,老家伙辛苦跑来,祝贺你荣升,没想到你到乡里吃香喝辣去了,活该受罚。”
马子房这才知道,原来岳瀚达中午前就到了,他本来是要和潘德印一起来,结果临时有会,说不来了,又馋这儿河水里的天然鲫鱼,终究还是耐不住,会议一结束就跑了过来。
“估计应该交代的话,小潘都说过了,我呢,也就不再啰嗦,就一句话。”
岳瀚达满脸慎重,不仅马子房侧身倾听,就是丁野,也认真起来。
“年轻人初任事,总喜欢逞强好胜。但孤勇之人不可用,一个人再强,只是一团肉,迟早成为别人的口中食,只有拥有了自己的骨头架子,才算是个立起来的人。你自己琢磨吧。”
话说完,岳瀚达的精神,开始集中到水面,再也不看二人一眼。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想到什么话要跟谁说,即使隔着几十里地,他也要跑过去把话说完。但只要他不想说话,谁也打不开他的嘴巴。
骨头架子,骨头架子,这不就是说双拳难敌四手,人要依靠朋友,才能成大事吗?
岳瀚达大老远跑来,就为了告诉自己一句话吗?他不由凝视向对方的侧影。
秋风下,岳瀚达显得有些消瘦,人老了,总会变得瘦小些。他鬓角的白发,清晰可辨,想必草帽之下,头上亦是如此。
我与这个人,相识寥寥,只不过交往过几次,值得他如此上心吗?
“好嘞!”岳瀚达轻声喝道,手一抬,银线划出美丽的弧线,一条鲫鱼落入掌中。他不慌不忙将鱼放入桶中,不咸不淡的道。
“有的人就是奇怪,钓鱼不安心钓鱼,把心思用来看人,放着如花似玉的姑娘不看,专门看个老头。真是奇哉怪也!”
丁野笑道:“岳老,你咋知道人家不喜欢看姑娘,急巴巴的跑乡里去,难不成是看潘局吗?”
岳瀚达恍然大悟:“啊,小子,原来你喜欢清新风格呀,那你应该考虑下司玉端,知性典雅,清新透彻。小罗呀,太嫩,跟你不般配,要是结了婚,肯定鸡飞狗跳。”
马子房心头一跳,这老头,眼光毒着呢!
丁野纳闷道:“岳老,您别乱牵线啊,我还在旁边坐着呢?”
岳瀚达呵呵一笑:“你呀,小马伏不住,三天就把他弄散了。”
比赛结束,清点战利品,丁野以一尾的差距胜出。岳瀚达无比同情的对马子房道:“小马,我尽力了,要是我胜,你最多再陪我钓一天鱼,现在,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送走岳瀚达,丁野将鱼竿往马子房手里一塞:“拿着。”
马子房道:“不是说明天吗?”
“我就要从现在开始。”
姑娘大喇喇走在前头,马子房垂头丧气跟在后面,抬头望见,夕阳将要落山,不由哀叹,马上又要面临着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