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房叹口气,苦着脸道:“没办法呀,山里野猪多,而且特别贪吃,吃坏了肚子,找不到医生,只好自己开方子了。不能怪野猪拱门,只能怨他没有守好门。”
丁野咯咯笑到肚子疼,旋即恍然大悟,话里话外,又被他绕进去了,龇着小白牙,痛痛快快一顿狂殴,马子房的鬼哭狼嚎,划破了夜空,混杂进猎猎朔风。
上午还有会,吃过早饭,马子房喊了墨锦与罗苏月,一道往乡里返。
路上,马子房滔滔不绝,给她们俩讲沿途村庄来历,村里的趣事,忽然发现气氛有点怪异,两个人都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根本没有在认真听他说话。
“我脸上有花吗?”
马子房问道,然后从反光镜看自己的脸,没有啊,胡子刮了,脸洗的干干净净,扣子也没扣错,虽然有点睡眠不足,眼袋较大,但放在如此英俊的面孔上,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见他茫然兀自不知,赵墨锦咳嗽一下,摸向了自己的后脑勺:“我的天啊,头好疼,一定是喝酒太多,产生了幻觉,梦游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罗苏月一副深表同情的模样:“我跟你一样,咱俩不会是去了同一个地方吧?”
等罗苏月下了车,赵墨锦将围巾取下,递给马子房:“把脖子围一下吧,风大,别着了凉。”
马子房摆手道:“不用,我不嫌冷,你围着吧。”
墨锦坚持且肯定的道:“用。”
马子房透过反光镜,往脖子上一看,脸蹭的就红了,脖子上细细密密,一圈都是细小的咬痕。于是,当他雄赳赳气昂昂出现在会场时,脖子上便围了一条醒目的紫色围巾。
赵墨锦听着台上马子房的讲话,低头做会议记录,瞧着他戴围巾的样子,觉得非常的好笑,不知不觉,在本子上画成了一个小人儿,围着一条围巾。
她清醒过来,吓了一跳,瞧瞧周围没人注意她,赶忙用笔涂了。
会议结束,墨锦随着人群往外走,前面两名女干部嘻嘻哈哈:“马乡长就是有趣,讲话有趣,穿戴也有趣,居然围了一条女人的围巾。”
另一个道:“估计是出门太急,把他老婆的围上了吧。”
“切,哪里有什么老婆,人家还是单身呢。”
“真的吗?哎呀!”
“你哎呀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要不我给你牵牵线。”
“得了吧,有这好处你会让给我?比谁都往前挤得厉害,哈哈哈哈。”
“你说他能戴错围巾,会不会穿错衣服呀?”
“你扒下来看看呗,哈哈哈哈。”
乡里干部作风素来粗犷,山区乡尤甚,开这点玩笑自然不算什么。两个女干部逗笑着,身后的赵墨锦,脸已然羞红到极点,仿佛她们说的那些,都是在说她一般。
本来打算去找马子房取回围巾,一时倒不好要回来了,倘若有心人看到,不是真说不清了吗?
想想他脖子上的咬痕,她心里不舒服起来,男人真是薄幸。
丁野一直赖床到中午,才有气无力的起床,摸摸满身的红青齿痕,骂道:“真是头憨驴。”摇了摇头,选了一件高领毛衣,包裹的严严实实,才出门去吃饭。
大伙儿还沉浸在黄战胜的任职上,邓成功和王大骡子等人闻声而至,将庆祝的战火引向深入,没人注意丁野,吃过午饭,借口不舒服,匆匆回屋,睡到傍晚,才算缓过劲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