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等了四五日,都不见老余的影子,心里就有些怠懒,头也不梳,脸也不洗,每日只是呆坐着以泪洗面。
这日老余下乡回来,和同事扯了个谎,说是牙疼去看医生,顺路在蛋糕房买了个蛋糕,就踅摸到宁兰的院子里来了。
宁兰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耳混,跑到门口,隔着门缝看到是老余,慌忙开了门。
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互相呆立着。
老余瞧着宁兰憔悴的模样,心里明白了八九分,举起手中的蛋糕,“我买了蛋糕,不知你喜欢吃不。”
宁兰哽咽着,道:“我喜欢。”就扑了上来,搂住老余脖子,狠命的亲了上来。
老余大惊失色,结结巴巴道:“人,人…”
宁兰见老余这副模样,咯咯笑着,将他拉进门来,插好门,嗔怪道:“胆小鬼。”
说完,扭转腰身,娉娉婷婷的朝屋里走去。
老余背后跟来,进了客厅,却不见宁兰的影子,只好自己干坐着。过了十来分钟,宁兰从里屋出来,已然容光焕发,上下一新,比之初见时,何止添了十分风韵。
“好看吗?”
“好看。”
“如何个好看法?”
老余舔着嘴唇,努力组织着词汇,半晌摇了摇头,“形容不出来,大概,就像一束光。”
宁兰高兴了,为老余倒上水,“你先歇着,我给你做饭去。”
老余在宁兰家吃的第一顿饭,就是炖鹅,他一吃就爱上了。
“好吃吗?”
“好吃。”
“如何个好吃法?”
“感觉就像以前没吃过饭一样,吃了还饿得慌。”
宁兰觉得,老余的回答充满了诗意,她喜欢这样的话。
“你不问问,我在哪里学来的,都曾经给谁做过?”
“不问,一问就脏了,那是亵渎。”
宁兰的唇就吻了上来,老余哆嗦了一下,没有躲开。
事后,两个人躺在床上,宁兰瞧着天花板:“往后,我做你的女人,伺候你,给你养老送终,我的孩子给你披麻戴孝。”
老余喉头一甜,热血涌了上来,抱住宁兰,浅浅的吻着:“我不敢太贪心。”
宁兰热泪盈眶笑道:“我也不敢太贪心。”
老余向宁兰讲了自己的故事,歉意的道:“我没法离开她,否则,就太不是人了。”
宁兰将老余的头抱在怀中,抚摸着他的头发,喃喃落泪:“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逼你哩,我不要你的钱,不要你娶我,只想要你这个人。”
老余清醒的推开她:“可是你还年轻,以你的模样,完全可以再找个好人家。就是跟人,也应该跟个有钱的,或者有权有势的吧。”
宁兰破涕为笑,嗔道:“我愿意。”
见老余不语,宁兰扳过他的肩头,颤声道:“别拒绝我,我只想让自己的灵魂和孩子有个依靠,不算贪心吧?”
老余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让我遇上了你。”
宁兰甜甜的道:“管它哪辈子呢,我们先过了这辈子再说。”
两道枯寂的灵魂,紧紧的依偎在了一起。
“怪不得鹅做得好吃,原来是有幸福的味道在里面呢。”马子房打趣道。
回忆起往昔来,宁兰羞红了脸,幸福的味道,就是这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