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马子房都泡在潘德印家,拖地、擦桌子、浇花、送垃圾,穿上围裙做饭,如果不是潘夫人拦着,恐怕盆子里的一大堆衣服,都让他给洗了。
一身白衬衣,已染成了五颜六色。
潘夫人靠在门榜上,磕着瓜子,娇笑着打趣他。
“子房,你有完没完?是想拱了你姐夫,自己竞争上岗吗?”
将最后一本书放进书柜,马子房舒了一口气,从梯子上下来,用手背揩了揩额头的汗,退后几步,露出满意的笑容。
“姐,你别千万拿我开玩笑,要是老潘知道了,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他敢!许他州官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了?”潘夫人翻了个白眼,亦怒亦嗔,“说吧,你个大忙人,忽然如此巴结我,肯定有事儿。”
“真没事儿!我先走了。”
马子房抬腿就往门外走去,把潘夫人真给惹恼了,身形一闪,叉腰站在他面前,气势汹汹的说:“臭小子,吊起你姐胃口是吧?不说不许走。”
“唉!”马子房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死命的揉着鬓角,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姐,这可是您逼我,等我说完了,您千万别生气。”
黑线瞬间出现在潘夫人额头,眼底红光闪现,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是不是你姐夫又出啥幺蛾子了?”
“暂时没有,不过,有苗头。”马子房吞吞吐吐,看起来十分为难,鼓足了勇气,才艰难开口,“您听说过罗苏月吗?”
听到这个名字,潘夫人顿时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知道啊,罗晓月的姐姐呗!哎,她现在不是跟你形影不离吗?”
“是,去年我到柳泉后,她一直跟在身边。”马子房老老实实回答,嘿,只要你对罗苏月不陌生就行,说明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
“是老潘让她去找我,让照顾她做点生意,您知道,我没法拒绝。”
如一块巨石压在胸口,潘夫人的呼吸紧张起来,浑身憋闷的慌,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轻易不会为别人说项。
除非,是极其特别的人。
“还有,罗晓月能安排到水务局,也是她请求老潘帮的忙。”
关于这件事儿,潘夫人听说过,为此还跟潘德印干了一架,但没凭没据,总不能彻底撕破脸皮吧,此刻从马子房口中得到了真实的证据,彻底将她击溃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潘夫人抽噎起来,满脸哀怨,其实,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真的和他离婚吗?
“怨我,怕您知道了伤心,更怕您忍不住,乱乱起来,坏了老潘的前程,您知道,我跟他息息相关啊。”马子房痛心疾首的检讨。
“哼,狗屁前程,还有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奴才?”
“老潘是如来佛,我是孙猴子好不好,一直在他手心里攥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