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非常安静,只有夏风在悄悄吹拂,将窗帘不时掀起。
山水别墅二楼,林玉岱赤裸着,窝在被窝里,搂着枕头,呜咽着。
十指用力,差点把枕头里的棉絮撕碎。
沈庄舞,乔安白和叶初,此刻正在隔壁的酒店里坐班,整栋别墅里,除了她以外,就只有楼上的两位了。
她的屋子在马子房正下边,为了凉快,窗户都大开着。楼上的对话虽然听不清,但是某些声音,清晰入耳。
本来以为,六年的监狱生活,让她对生活,对男人都死心了。
但没想到出狱后遇见的第一个,就让她不能自拔。
她在心里,不住的警告自己,要注意和马子房的距离。地位悬殊,年龄相隔了七八岁,而且他还有个极其优秀的女友。
完全是无聊的念头,她苦笑着,任由泪水蔓延。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正处于三十如狼的年龄,心头熊熊的烈火,将骨头都要烤酥了。
只能依靠煎熬,幻想,还有……
一阵敲门声响起,让她如遭遇骤雨,很快的瘫软下来。
跳下床来,穿上睡衣,用被子将已不成样子的枕头遮盖好。打开门,马子房身穿条纹睡衣,一脸笑意出现在门口。
她朝他身后看了看,没有其他人。
心怦怦的跳着,嘴唇发干,勉强挤出一句:“她走了吗?”
“走了。”马子房走进屋里来,瞧见床上鼓囊囊的,不由坏笑着问,“不是藏了男人在床上吧?”
“不是。”
坏了,要是被他发现,就没法当人了,林玉岱神色有些慌张,挡在他面前。
“我不信。”
完全无视她的存在,马子房往前跨了一步,她就被一股热浪带着,身不由已的仰着脸倒在了床上。
马子房掀开被子,露出一个枕头来。
林玉岱惊叫一声,翻身将枕头盖住,一张脸已经烧得通红。
尴尬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
马子房干咳一声,拍拍她肩膀,将档案袋递给她:“你看看这个。”
林玉岱坐起,用手扯过来被子,将枕头再次盖好,这才红着脸,疑惑的接过档案袋。
看着看着,脸色就苍白起来,里面是关于她案件的调查,以及相关证人证言,证据,所有这些,都完整的指向一个结果,她是被冤枉的。
甚至可以更明确点说,她是被人做了局。
“你,你早就开始调查了?”林玉岱声音有些颤抖,眸中和心头,都有些湿润。
马子房点了点头:“应该的,我不想让你带着污点,和沉重的负担前行,你应该走得更远。”
“谢谢。”
林玉岱红着眼睛,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不知是悲哀,还是欢喜。
“我能借你的肩膀用一下吗?”
“乐意效劳。”
话音未落,林玉岱已扑到了他怀中,失声痛哭,这声音,撕心裂肺,似母狼的哀嚎,足足过了二十分钟,才停止了抽噎。
坐直了身子,随手扯下来一张纸巾,泪眼中泛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