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耍流氓吗?”马子房哂然。
“可不是嘛,但是有什么办法,合同里写明了不退,只有边走边看了。”
“房东叫啥名字啊?等闲了我跟他挂挂话。”
老板名叫花姐,老公原先是城镇粮库的主任,后来粮库改制,就买了下来。临街的四层出租,里面的四层办了个宾馆。谁知道买下来后,一直出事,不是失火就是死人。生意一直不咋地,不知道有多少冤大头,都栽在了她的手里。
正抱怨间,服务员说应聘的人来了。
第一个来的,果然是薛红星,提前五分钟就到了。
第二个是吴茵,林玉岱看了看表,迟到了十分钟。
她向马子房投去佩服的目光。
“不等了,先开始吧。你们每个人有五分钟发言时间,请概括对我县钢铁业的看法。”
薛红星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士优先吧!”
他的年龄,比实际要年轻一些,除了两鬓有些杂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十岁,这或许就是体制内的优势吧。
吴茵正好相反,黑框眼镜下,衰老的容颜和神态,看起来非常虚弱。
这是个聪明的做法,既显示了自己的风度,又有了考虑时间。
马子房摇摇头,对这种小聪明不以为然,正常情况下,他的选择是对的,但他不知道对手是吴茵,将近二十年的钢铁从业人员。
果然,吴茵的发言非常出色,不仅对棋田钢铁业现状进行了分析,而且是放在全市,全省,全国的背景下考虑。
如果不是时间限制,她讲一天都没问题。
他都有点担心,薛红星还有什么能说的。但薛红星一开口,马子房就对他刮目相看了。
“你们是打算重组桥宏钢铁吧?”
马子房扬眉:“何以见得?”
薛红星笑道:“一般人不会出这样的题目,目前咱们县钢铁厂和桥宏都处于瘫痪状态,你们肯定是看到了其中的价值,所以打算下手了。”
“那为何不是县钢铁厂呢?”
“县钢铁厂是国有企业,而且产权不在县里,也不在山阳市,而是属于当初的山阳地区,山阳地区分家后,给了山南市,跨地市整合,难度太大。”
马子房点点头,赞道:“有见识。可是你忽略了一点,桥宏因为非法集资,处于管控资产,解封的难度很大。”
“是很大,但不代表没有机会。有两种情况可以解封,一是破产清算,资产拍卖,走司法程序。二是重组债务,组织资金将他盘活。”
“如果你是并购者,会用哪种方案?”
“走拍卖的话,可能捡到大便宜,也可能价格被拱的很高,不好控制。所以我会选择重组债务,而现在正是他最虚弱,没人敢问津的时候,是下手的好时机。”
马子房点点头,条理清晰,此人可用。
正在这时,服务员领进来一个年轻女孩,身材高大,颇有点男子英武气概。
“我是皇甫鼎,来应聘。”有些瓮声瓮气。
“你迟到了!”
“所以我失去机会了吗?如果是这样,我就告辞了。”皇甫鼎语气很硬。
“有傲气!”马子房笑着说,“既然来了,不妨说说你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