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陆衡川家分外热闹,司玉端马子房联袂而至,把陆蝉喜得不能自胜。
人直接跳了起来,几乎要挂在马子房脖子上了。
没过五分钟,他的脸上、脖子上就全是牙印儿。
小姑娘是真咬!
说来奇怪,当年出事后,陆蝉对人非常提防,尤其是男人,即使是同她父亲陆衡川,都保持了相当的距离。
可是跟马子房,要多亲热有多亲热。
她心思单纯,只知表达自己的喜欢,完全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但马子房就没那么舒服了,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无奈与尴尬。
身侧,司玉端虽然仍保持着微笑,但表情僵硬,只是出于礼貌而已。
任何女人,都受不了男人当着自己的面,与别的女人亲热,即使是一个精神病人。
“好了,好了,小蝉,马哥哥有事要跟爸爸说,等会儿再让他陪你玩好吗?”
陆衡川站出来劝阻,完全是在恳求了。
“我不!”陆蝉撅起嘴巴,一脸不高兴,手搂得更紧了,生怕有人抢走了她的马哥哥。
“小蝉,司姐姐给你带了好看的裙子,要不要试试?”
还是徐卓聪明,拿出司玉端为她买的裙子来,在面前晃了晃,终于成功转移了陆蝉的注意力。
“有新裙子喽!我穿了给马哥哥看。”
陆蝉抢过裙子,跑到楼上去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一直不见好转,真是让人发愁啊。”
涉及到女儿,强人陆衡川变得软弱无比,示意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玉端,这次外出招商,有什么收获?”
“感受很深!”司玉端简要将招商情况做了汇报,然后微笑着将接力棒交了出去,“书记,子房有事要向您汇报。”
“喔!怎么不早说!”陆衡川将目光转向马子房。
马子房清了清嗓子,将关于桥宏重启的方案,重新做了说明。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讲这件事了,条理更加清晰,也更加放得开,陆衡川时而眉头紧皱,时而舒展开来,并且不断的插话询问。
“子房,我清楚你的意思了,看来做了不少功课呀?”
陆衡川微笑着,轻轻摇头:“不过,此事非常复杂,不宜操之过急,我看你还是先跟相关领导沟通下,透个气,摸摸他们的看法。”
马子房道:“潘县长和郎县长那儿都已经汇报过了,他们表示大力支持,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就去找主持工作组的高秦山主任沟通。”
“郎士杰对这事儿赞同?”
陆衡川感觉到了意外,有点不对劲儿。
“他还说其他什么没有?”
“其他?”马子房在心中嘀咕,要不要把他想让赵燕飞当书记的事情说出来呢?还是说了吧,反正也瞒不了多久。
“郎县长想让赵燕飞担任工业区书记。”
陆衡川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不会已经答应他了吧?“
“是。”马子房点了点头,承认了与郎士杰的交易。
“胡闹!”
陆衡川瞬间就暴了,脸阴沉的吓人。
“你知不知道,工业区马上要定格,本来你是书记兼主任,副县级已经抓到手心了,如此一来,就多了个竞争者。”
马子房诚恳的道:“书记,当多大的官,我并不感兴趣,我只想把事情做好。”
“胡说八道,你以为当官是为了你自己?这里面有力量平衡的问题,还有平台的问题,只有平台高了,你才能做更多的事情,更好的做事情。”
自从来到棋田,陆衡川在很多事情上,都受到了郎士杰和高秦山的制约,虽然有岳瀚达的支持,而且潘德印提拔了上来,略略有所好转,但要从根本上扭转局面,力量还不够。
马子房是他的一张先手棋,可是眼下,这小子居然为了狗屁桥宏,不管不顾的与郎士杰做了交易,把大好局面给破坏掉了。
陆衡川怒气未消:“桥宏暂且搁置,先把你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瞧着马子房还要争辩,他强调:“没得商量。”
没想到,到头来阻止他的会是陆衡川,马子房心情沮丧万分,但也无可奈何。
对陆衡川的性格,他心知肚明,特别坚持原则,甚至有些执拗,他一旦做了决定,就没有人能够改变。
在大部分事情上,陆衡川都给了他支持,甚至是纵容,眼下的情况,很少见。难道真的是我考虑问题太简单了?
话题一度陷入了僵局。
“书记,您看,是不是让子房试试?”司玉端小心翼翼的在旁劝导,“这可是有利于全县经济的大事。”
“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陆衡川同样没给司玉端好脸色。
“人生的关键时刻,就那么几步,一步迟步步迟。有些事情,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你可是以后要跟他成人家过日子的,就不想着他进步吗?“
一句话,把司玉端闹了个大红脸,她深吸一口气,勇敢的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