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栗翠家出来,再度坐上邓艳琇的小电动,马子房心情完全不同了。
通知书已送到,虽然不敢保证,栗翠未来就能飞黄腾达,但稳定的工作,已提前锁定。栗眉儿的治疗得到落实,根据他的预测,完全可以康复。
一件愧疚于心的事情,办成如今模样,便是他都有些自得。
秋日天宽地阔,格外的蓝。乡间道路两侧,到处是收获的玉米、谷子等作物,黄澄澄的,让人更添了些喜悦之情。
世界真美好啊!
香玉在怀,不知不觉,他搂着邓艳琇的手指,就动了两下。
轻弹极微,几不可察,但女人的感觉何其灵敏,邓艳琇甩手打来,嗔道:“别乱动,小心带着你翻到沟里。”
闻言,马子房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将她的腰抱得更紧了些。
有便宜不占,本来就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六指弹琴不停,想要再保持笔直的行车路线,难度堪比科二。等小电动在茶楼前停下,邓艳琇的前心后背,已全部塌湿了,小脸更是红如熟透的苹果。
回到茶楼,两个服务员正嗑着瓜子,抱着茶壶打瞌睡。
邓艳琇的眼圈立刻黑了,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就坐得如此心安理得?
“又没有生意?”
“是啊,奇了怪了!”服务员睁开朦胧水眼,嘟囔着说。
“你俩早点回去吧。”邓艳琇淡淡的道。
服务员朝马子房看了一眼,露出会心的笑容,不作声的离开了。
“那个啥,我也走了啊。”
瞧着邓艳琇不高兴,马子房决定溜之大吉。
“都怪你!上次来,把我风水坏了,最近客人少得厉害。”
邓艳琇气呼呼的趴到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茶楼是她的全部心血,没想到才开了几个月,就有要倒闭的倾向。
我真的不适合做生意吗?
见她哭了起来,马子房倒不好意思离开了,抬起的脚步收了回来,在对面坐下。
“不是要走吗,怎么还在这儿?”
扯了张纸巾擦脸擤鼻涕,邓艳琇板着脸找起茬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果真如是。
“你哭得梨花带雨,我怎么好意思走。”
邓艳琇破涕为笑,起来泡了一壶茶,分了一杯给马子房。
“马主任,你帮了栗翠母女,也发发慈悲,救救我呗,好歹咱俩也有一回。”
是不是真的有,马子房很怀疑,但是喝断片儿了,他没有证据否认。
“要不,我把你的茶叶全部买下来?”
“切,如果是那样,我还不如直接给人当小三呢。”
邓艳琇一脸的不屑:“我宁愿不开这个店,都不像依靠男人过活,我想靠自己的双手,来赚钱养活自己。“
说到这里,她脸蛋微微一红,马子房并不算她的男人。
“做生意我不太在行,不过可以找个专家来帮你看看。”
既然邓艳琇想自力更生,简直不要太好。他打了个电话,没过二十分钟,姜素的身影款款出现在茶楼。
粉红色蕾丝衬衣,棕色超短裙,外面套了件棕色小西服,连鞋子都是棕色。
据说会穿衣服的女人,颜色从来不超过三样,姜素更绝,只有两种而已。
“嗬,老马,突然学浪漫了,要请我喝茶啊?”
话未说完,她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紧紧盯着马子房,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花是没有,不过,肾亏很严重,才一夜未见,咋就变成了这样?”
太直接了,一上来就入木三分,让马子房无地自容。
“哦,没有睡好,失眠了。”
他努力掩饰着,并且及时将话题转移到了茶楼上。
男人的面子,比命都重要。姜素不再追问,背着手,楼上楼下走了一圈,也不坐下来,站在他俩面前侃侃而谈,准备随时走人。
“东西太杂了,没特色,就跟个杂货铺似的,每样东西都要占款,怎么做得开?建议你摒弃了95%的品种,保留三四种高端产品。”
“高端?”邓艳琇咋舌,舔了舔嘴唇,“咱们是小县城,高端能卖的动吗?”
“怎么卖不动?你的理解方式就有错误,普通人都是买了茶叶在家里喝,哪里会上茶楼来?上茶楼的非富即贵,你倒好,整的跟赶集似的,人家才不会来呢。”
好像很有道理,但是邓艳琇顾虑重重。
“可是我没有高端的社会关系啊,就怕低端放弃了,高端也做不来。”
姜素唇角勾起,一指马子房:“这不坐着现成的人嘛?他最擅长呼朋唤友了,让他出面,肯定能给你解决客源,不过,打铁还需自身硬,你懂吧?”
好吧,球还是提到我这儿了,马子房有点头疼,但又不能说不管。
“按照姜总的方案办吧,等收拾的差不多了,我给你请几位过来。”
根本不知道管不管用,死马当活马医吧,再这样下去,迟早一死。
“好,我明天就想办法,把低端货物清了,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怎么可能呢?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