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电梯,吕太昆就看到了贾维光,在他办公室门口焦急的徘徊。
他脸上堆积的笑容,瞬间坍塌了。
贾维光像看到救世主般,径直朝吕太昆迎了上来,后者威严的扫视了他一眼,他便如同阳痿了般,立刻低下了头,弯腰跟在身后。
秘书抢先跑在前面,打开了门,为他们泡好茶,带上门离开。
“吕良不见了!”
吕太昆听了,并未有多大意外,整个人如铁块般沉默在大班椅中。
放在桌子底下的那只手,不听使唤的哆嗦着。
昨天晚上,他做了个噩梦,梦见吕良从下水道里爬出来,朝他诡异的笑着。
吓得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清醒过来后,头剧烈的眩晕,身上不住的冒着冷汗。
被惊醒的小美人儿,体贴的抱住他胳膊,柔声问:“做噩梦了吗?您就只知道工作,一点儿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吕太昆拍拍她手背,抚慰道:“没事儿,你先睡吧!”
年纪大了,毛病越来越多,下床吃了两片药,在窗前站立了片刻,他拨通了吕良的电话,想看看这小子,最近又给他闯什么祸了。
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
“就知道花天酒地。”
吕太昆嘀咕了一句,无奈的挂上电话,回到床上,等待着天明的到来。
临吃早饭前,他再次拨打了吕良的电话,还是没人接听,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立刻吩咐自己的亲信,关州警察局局长贾维光,亲自去找下吕良。
吕良虽说是他的侄子,其实跟亲儿子差不多。
第一任老婆怀孕时,弟妹在家中照顾了小半年,回去后没多久,就生下了吕良。虽然问过多次,弟妹都不肯承认,但他认定了,吕良就是他的种。
这小子和自己一样,胆大,心狠,好色,从哪里看都比吕品更像自己的崽。
更要命的是,他知道吕良掌握着一些秘密,如果暴露出来,可能会引发整个中南省的地震。
而此时的他,是最不希望中南省出事的人。
根据贾维光的汇报,吕良家客厅一片狼藉,现场发现了好多人的脚印,但由于保姆和保镖都曾进入过房间,破坏的太混乱,已经无法做细致的调查。
这个结果,很难让吕太昆满意。连个人都找不到,还要你有什么用?
“还有,电脑中的硬盘,不见了!”
脑子里轰然一声,如果不是有桌子支撑着,吕太昆就要昏了过去。他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贾维光砸去。
“找,给我找去,在这儿杵着干什么?”
茶杯擦着耳根飞了过去,贾维光吓出一身冷汗,唯唯诺诺,弓着腰退出了门外。
一出门,腰杆就直了起来,抄起电话就打了过去,声音都威严了几分。
“我是贾维光,立马派出精干人手,务必尽快锁定嫌疑人,在天黑之前找到吕良。如果找不到人,全部给老子写辞职报告。”
吕太昆重重坐回椅子上,一张肥脸,因为愤怒,已极度变形。
他今年56岁,如果不出意外,再干四五年,就该退居二线了。
想来,从一名乡下派出所户籍员,一路青云直上,走到现在的位置,已是祖坟上冒了青烟,真应该知足了。
这要感谢他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