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钱花了?我给你啊。”
鹅庄是宁兰的心血,生意蒸蒸日上,除非遇到了过不去的坎。
“不是,不是。”宁兰急忙分辩,瞧了眼驾驶位上的宗玉,低下头没有吭声。
“有话直说,宗玉是自己人。”
“嗯,我想……”宁兰脚尖在地上磋着,“我想跟你去关州。”
“我没啥文化,帮不了你什么,说不定还是个累赘。我,我……”本来是想说自己的优势,没想到一出口成了缺点,宁兰眼泪哗哗就流下来了。
“哎哎,不哭,不哭,让人家看到,以为我欠了你饭费没给呢。”马子房伸手为她揩去眼泪,爱怜万分,“不急,有话慢慢说。”
宁兰破涕为笑,“我想了很多话,见了你,一着急就说不出来了。”
“我能开鹅庄,全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了,连勇气都没有。我听乡里人说了,你要到关州当大官了。”
宁兰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我没有别的意思,没有非分之想,我知道自己是个破鞋,我就是想离你近一点儿,我真不是在讹你。”
“天啊,我说了些啥?”
总是词不达意,她神色越来越焦急,泪珠子又掉下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马子房将她抱在怀中,温情无比,“傻娘们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讹就讹吧,老子愿意。”
“你同意了?”泪汪汪的仰脸看着他,满是期待。
“嗯,你打算卖给谁?”
宁兰擦干眼泪,“高巧儿呗,我俩场地挨着,她可以少个对手,还能扩大场地。”
“拉倒吧!高巧儿有钱买吗?”
“那,我……”
“你去找温步妍,就说我说的,让她把鹅庄买了。”
“不好吧?”宁兰犹豫了,“人家温总是做大生意的,能看上这小生意?熟皮熟脸的,强买强卖有点那个。”
啪!马子房一巴掌拍在了她屁股上,在夜晚显得格外清脆,正在出门的客人,纷纷朝这边看来。
“你,干嘛打我?”宁兰羞得无地自容。
马子房笑着骂道:“打你是嫌你装纯洁,我跟温步妍什么关系,我能坑她吗?只有她能给你个好价格。”
“行,我听你的。”
“还有啊,以后少他娘的破鞋破鞋,谁年轻时没走过点弯路啊,想跟着我,就得有点自信心。”
“我懂了!”宁兰点头如小鸡啄米。
叶初还要留下,和温步妍讨论换股细节,车上就只剩下了宗玉和马子房。
刚出柳泉乡,只见宗玉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从领口伸进去,嚓的把胸衣掏了出来,摇下车窗就扔了出去。
马子房嚯得坐直了,酒意醒了九分。
“你干嘛?”
宗玉舔舔嘴唇:“窃听器!”
“可惜。”马子房瘫坐回去。
“可惜什么?”
“可惜你扔了呗,要不然今晚我打算搞个现场直播,让邢钢听听。”
宗玉瞳孔收缩,一个急刹车,差点开河里去。
“想谋杀亲夫啊?”
宗玉转过身来,盯着他问:“要不我去捡回来,重新来过?”
“还是算了。”马子房心虚了。
“哼,不明所以!”宗玉忽然生气了,
说完就跳下了车,把马子房扔在那里不管了。
“我擦,真生气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马子房快步跟上来,伸手来拉她胳膊。
“哼。”宗玉不言,将胳膊甩开,大步朝前走去。
“你屁股其实还挺好看。”
宗玉停住,恶狠狠的道:“你走前面。”
“我不走,咱们还是坐车吧,良宵苦短啊,天寒地冻,不适合野外操作。”
幸亏夜色太黑,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否则马子房就能看到,宗玉脸上丰富的表情。
“你这人该有多坏呀!”
她转身回了车上,缓缓开到跟前,“上车。”
两人半响无语,黑暗中,宗玉幽幽开口。
“你还不是,邢钢也不是。”
回答她的,只有车厢中均匀的鼾声。
“见一个爱一个,谁稀罕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