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办事处向北,过一个红绿灯,就是露天美食街。毕竟是关州中心商业区,像赶集一般热闹。
费了好一番眼力,赵墨锦才找到了黑丑夫妻俩。
“三哥,嫂子,干坐着干嘛,点菜呀?”
赵越翻着油腻的菜谱,发起了牢骚:“老妹,咱好歹是一把手主任了,就在这地方吃饭?”
“这地方怎么了?热闹,让你和嫂子感受下关州的繁华烟火气。”
“不愧是跟马子房久了,抠门都抠得有底气,照你说高档大饭店就不是人间了?就是你们办事处的会馆也行啊。”
徐卓一瞪眼:“咋滴,你是啥高级货?配不上你了?咱妹请客,爱吃吃,不爱吃滚蛋。”
“配得上,配得上。”
以前黑丑宠妹,现在加了宠妻,徐卓和赵墨锦单个儿就能收拾他,何况俩人联手呢。
“墨锦,着急叫我们来,是有啥事?”
“先吃,串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上午刚离开棋田,下午就召唤他们,听口气还比较紧急,夫妻俩以为妹子遇到啥事了呢?一路上忐忑不安的很。
但是没敢问,怕和马子房有关,就不好处理了。
撸了三个羊肉串,灌了大半杯扎啤,墨锦微笑着问:
“嫂子,王少元和陆蝉搬来了关州,你们有考虑吗?”
说起这事儿,就让徐卓犯难,人家马子房只邀请了师徒俩,压根儿就没提她呀。
没办法,虽然她认识王少元在先,而且获得了很多教益,但没正经磕过头,只能算记名弟子,人家陆蝉可是真传底子,区别大了去了。
跟老头儿接触久了,她渐渐摸索出他的性格来,看似和平冲淡,实则古板的很,道门高人,对身份看得很重。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能混为一谈。
她做梦都想拜在王少元门下,都暗示过好几次了,当面也提过,老头儿就是笑而不言。现在更不行了,她挺着个大肚子,怎么学艺啊!
“恐怕不行。”徐卓苦笑,“我身子不方便,还有就是县医院的工作,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来关州我学历经历都拿不出手。”
明白了,担心就业问题。“上什么班呢?我养活你,每月给你发两万块钱工资,行不?”
“不是钱的问题,墨锦,我是吃技术饭的,不想丢了饭碗。”徐卓是个有原则的人,不是轻易能够说服,“我还没问你,为啥要让我们来关州呢?”
“我想自己干点事。”赵墨锦伸出纤手,从赵越放在桌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根香烟点燃,优雅的吐了个烟圈,神色有些向往。
“不是,妹子,你啥时候学会抽烟了?是不是马子房欺负你了?”赵越去抢赵墨锦的烟,被徐卓制止了,“让她抽吧!”
虽然赵墨锦安静如许,但徐卓是神经科医生,能看出来她此刻内心非常的激动。
“我跟子房好好的,不过,他跟司玉端结婚了!”
娇躯剧烈的颤抖,烟从手指间掉落。赵越霍然站起,黑着脸朝外就走。
“站住,你去干什么?”
“收拾丫的,我妹哪里不好!”
“不许去,你个冒失鬼,听咱妹把话说完行不行?”徐卓拦在前面,却依旧拦不住他,不由焦急的看向赵墨锦。
“嫂子,让他去吧,去了我和他立马断绝兄妹关系。”
赵墨锦一句话,就扎破了赵越的皮球,抱着头呜呜哭了起来。
“三哥,我叫你来,不是说这事儿。”赵墨锦点燃了第二根香烟,从容了许多。
“我和他,你是知道的,自始至终都是我主动,他没有亏待过我,吃的,喝的,用的,职位,财富,样样都嫌给的少,婚不婚的,我不在乎。”
“子房对咱家咋样,不用我说,咱爹,咱大哥,二哥,你和嫂子,没有人不曾受过他的好处。你和二哥更是独当一面。”
“他对邓沫儿,邓艳琇也是爱屋及乌,青睐有加,都做到了总经理,领着高薪,轻轻松松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咱们家和他,已经深度绑定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他好,咱家未来必然蒸蒸日上。如果他不好......”
“呸呸呸!我怎么能咒他呢?”
“你就是打个比方!”徐卓提醒她。
“对对,就是打个比方,如果他不好,咱家的一切就是海市蜃楼。靠人不如靠己,我想未雨绸缪,自己做点什么。”
赵越挠挠头,急躁的不得了。
“为啥我听不懂呢?一会儿说他好,一会儿说他不好,一会儿说要同舟共济,一会儿又要出来单干。”
“你能听明白什么?猪脑袋!”徐卓斥道,然后非常严肃的问,“他遇到危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