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县。
郑义正在指挥着朱高煦搬砖提泥。
“好好干,知道这是建的什么吗?”
“这是四夷馆,主管翻译的。”
“而在四夷馆旁边,正在建设的是外国语学校,专门培养翻译人员的。”
朱高煦闷头干活,郑义的话像是鸭子叫唤一样,不断的在他耳朵旁边呱呱呱……
“你能不能闭嘴?”
郑义弯腰扛起一根柱子。
“住你个头,你是废物吗?”
“告诉你了这是四夷馆,文化人使用的地方,你能不能用点心?”
“他们是好面子的,你搞的不精细美观一点那行吗?”
“你搬的那些砖,少一块的缺一块的,怎么用?”
“你是来丢人的吗?”
朱高煦被骂的没脾气,只能轻拿轻放,不使其磕着碰着。
朱高煦感觉郑义这是在刁难他,但是看到其他人的工作后,就不这么想了,因为人家更加小心。
在古代砖是很贵的,尤其是官府用砖更加讲究,这一块大砖可值钱了。
这些天朱高煦是跟在郑义的屁股后面不断的换工地。
修路搭桥做建筑,每一次都被郑义骂的狗血淋头。
就连区域规划的时候都带着他。
让他量面积,一块一块的,还要量的精准无比,然后钉上一个又一个又细又长的石条。
他懒的仔细量,随便折腾了一下就下石条了,结果被郑义抓住狠狠的打了十几棍。
“你是一个智障吗?”
“告诉你了,这一片是普通民宅。”
“一大家子,就住这几间房,面积稍有不对,以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口水仗。”
“多少人都可能拔刀相向。”
“多少熟人都可能老死不相往来。”
“这一根地桩,就是人家以后建房的基础。”
“你这样随随便便的瞎挂啦,你知道要给别人惹出多少麻烦吗?”
“你这个垃圾废物,一点小事儿都干不成,你还有个屁用?”
朱高煦觉得郑义小题大做,是故意折腾他。
不过没过几天,当他看到兄弟两个因为建房打的头破血流的之后,才明白地桩的意义。
再到市坊街道建设的时候,朱高煦感觉街道太窄了,马车不能畅快奔驰。
又被郑义教训了。
“这是步行街?步行街懂不懂?”
“步行街旁边不是建有停车场吗?”
“那是干什么的?”
“大家来这里是买东西的,一个店铺相距十万八千里还怎么逛?”
“你能不能有点脑子?”
“双向单车道的宽度,既不耽误店铺补充货物,又方便客户挨个店铺挑选商品。”
“而且这样的宽度也可以显的人来人往的,热闹。”
“知道什么叫热闹吗?就是你看到人多也想去看看的凑热闹的那个热闹。”
“脑子,脑子,它是个好东西,你为什么就没有?”
朱高煦被骂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从小工逐渐的成了大工,然后又从大工升级成了总管,又从总管升级成了策划,又从策划成了规划,又从规划成总设计。
一路走来,朱高煦脑袋上的包都没有断过。
一直等到有一天,他拿着图纸来找郑义。
“这城里全是一块块的建筑是不是不太好?”
“你看咱这府上都还有个花园那,这么大城市,他没有休闲的地方是不是不和谐。”
郑义没想到他能说出这话来。
公园有啊,那建设的乱七八糟的老城区,他是准备一点点把他们变成大公园的。
还有那些豪族的几十亩大寨子,都是未来的公园候选地。
还有这县衙,府衙,各种官办机构。
不过这大个子能有现在的觉悟,说明他真的开窍了。
郑义接过他手里的图纸。
“好了,你可以走人了!”
朱高煦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