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懋现在的脑海里正在天雷滚滚，至少郑义不说，他们还不觉得什么。

但是现在郑义一说，他才明白，郑义到底为大明付出了多少。

突然，他对朱棣近来的一系列手段，心里有了芥蒂。

这样一个为国为民的人，却被朱家这样对待。

皇权的权威性开始在他心里崩塌。

陈懋在给朱高燧仔细分析了一遍金帐汗国的情况和计划，让他明白了自己到底有多蠢。

然后不理红透了脸的朱高燧，就去为郑义送行了。

郑义早就准备好了离开，所以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陈懋走过来，给郑义深深行了一个礼。

“郑国公你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你为大明付出了这么多，惭愧惭愧。”

郑义却不在意的摆摆手。

“小事儿而已，为大明百姓拓展生存空间，是我辈义不容辞的责任。”

“而且我也有这个能力。”

“图个心安，图个不被后代唾骂，唾骂我们把大好的资源和土地让与外族。”

“然后在几百年后，这些异族用这些资源强大起来，处处针对我们的后代。”

“大争之世，不抢就是犯罪。”

“我不是为了朱家，我是为大明为了我们华夏民族可以挺直脊梁立于世间。”

“相对于这些，一家的利益又算的了什么。”

陈懋听着郑义的话，只觉得一股热流直通脑门。

他激动的都想倒地就拜，大喊主公了。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与之一比，高下立判。

什么皇明，什么国公，都不过是私利中有点公利。

一时间自己的功业，也失去了颜色。

他突然就明白了郑义所做的一切，明白他为什么甘愿放弃西域，放弃自己的产业，放弃军中职位。

把郑义的这一番话代入进去，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金帐汗国的计划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也明白了应该如何执行这个计划。

陈懋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爵爷，你放心，金帐汗国这里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拿下。”

陈懋嘴上说的是西部计划的事儿，心里下却是在向郑义礼拜，他要成为郑义道义的追随者。

能够和这样的人物有同一个梦想，他感觉自己死而无憾。

道主？

陈懋原本认为这是一个无所谓的名字，现在它在他心中有了不一样的光芒。

这时候朱高燧也过来了。

“抱歉郑国公，是我太想当然了。”

说着他也躬身给郑义行礼。

“多谢你为大明付出的一切。”

经过陈懋的解释，他明白了，郑义已经为他计划好了一切。

现在想想自己刚才是多么的不知道好歹。

郑义倒是没有太在意，气愤也是感觉自己一场真心喂了狗。

现在朱高燧弯身行礼，他的气也就消了。

既然朱棣把剩下的行动交给了朱高燧，还把自己撸了一个精光。

那自己为大明的奉献也应该到此为止了，最少这个阶段是到此为止了。

“祝你们一帆风顺，早日实现目标。”

“我走了。”

说罢，他跨上战马，带着自己的亲随，呼啸而去，消失在茫茫的草原上。

陈懋看着郑义远去，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郑义这一走，重担就全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头来，对朱高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