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如重锤敲击着古金的心神，他的表情管理差点都没绷住。

见此，万山老祖神色莫名，出口又是一记重击。

“呵呵～吾也曾是罪族啊！”

此刻，古金整个人都蚌埠住了，不是？大哥！你来真的？

遥望远方，万山老祖阵阵出神，口中呢喃细语。

“希望～～～”

“这就是希望～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

不等古金问询，万山老祖就吐露而出。

“对待罪族，诸天大能曾立下两个大道誓约。”

“入界者，九死一生，可保留一点灵机。”

“出界者，因果全消，轮回、诸天、自由遂尔心意。”

古金闻言蒙了个蹬，心中所想差点没把持住，差点脱口而出。

心中嘀咕～

那你们就不恨！不怨！不怒！不恼！不想报复吗？

还有诸天就这么放心你们？看看你，已经是不朽境大能了，按理说应该提防你吧？怎么可能还让你来坐镇边界战场。

而且……你还这么上心？

古金只觉思绪翻腾，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来。

扪心自问，他要是沦为罪族，还被折磨的九死一生，仅存一点灵机，他还会在脱离樊笼之后，加入到曾经伐域破界的敌人阵营吗？

要知道，被伐域破界的可是你们啊！

这时，很突兀的，万山老祖扭头看向古金。

古金眉心微皱。

“哈哈～时空道友，你不也曾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吗？”

“当希望的种子生根发芽，你就会发现过往种种，皆为过眼云烟。”

“此地是樊笼、但也是吾等更上一步的阶梯啊！”

“怀揣希望，此刻的绝望就不再绝望，此刻的麻木也不过是一时的迷茫，大不了身投轮回，重头再来。”

“只要挺过了这些劫难，希望的种子必将开出璀璨的花。”

“伐域破界本就是这世间的秩序，挥舞屠刀也必将被屠刀临身。”

“时间流淌，看不清现实的人必将活在过去成为沉底的泥沙，腐朽沉沦，唯有千磨万凿，磨砺出一颗璀璨道心，厉千百万劫而吾心如初，大道攀登，不改初心，方能久远。”

万山老祖此刻璀璨道心尽显无遗，抬手指向那百万万无可计数的罪族仙神。

“这是罪，是劫，是厄，但也是大道磨砺的阶梯，一元会之前，这里没有希望，十死无生，不存半点灵机，消亡之后没有一缕存在过的痕迹。”

“呵呵～被伐域破界，所有的生灵，乃至于仙神，就不再是人了，他们是货、是药、是奴、是灵材……”

“罪族？罪人？也是人啊！”

万山老祖声音由高昂转为低沉，也许是这沉重的话题，让他心神思忆过往，感触颇深，想要找个人倾诉。

而古金只是在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又恰逢合适的契机，成了听其倾诉的这个人。

一时间，古金心生感慨。

诸天大能，这一手玩的妙啊！

不过也正是如万山老祖所言，当时间流淌，过往种种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人啊！总是要向前看的。

当然，古金心中还有个想法没有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