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皓听得真言所言,勃然大怒道:“好你个贼秃!消你遣小爷玩不成?那金龙寺远在太原,从这兰州过去要行两三千里路,你让小爷一时半会如何去问?”
蒋正皓刚一说完,一旁宋安庭便推出一掌,竟是朝着真言身后拍去。
此时真言背对着宋安庭,故不曾察觉到身后异动,但旁人却是瞧得清清楚楚。他们见着宋安庭竟背后伤人,皆是一阵哗然!
“大师当心!”
孙力瞥见宋安庭一掌拍来,却是不为所动,只是张口呼了一声。
而真言得以提醒,这才陡觉身后之危,不过此时他已是躲闪不及,唯有也推出一掌,与宋安庭对去。
宋安庭见着真言竟要与自己对掌,只是一声冷笑,他这一掌可是饱含了内劲,真言仓促间还手,却是不被宋安庭瞧在眼里。
这断水一掌成名已久,其掌法威力惊人,众人见真言竟是要与断水一掌对拼一招,心中叫坏之余,只道真言必然要受重创。
“啪!”
谁知二人两掌相接,一道闷响之后,众人便见宋安庭喉头一蠕,竟是倒飞了出去,其身躯落在三丈开外的一张木桌上,登时将木桌砸得支离破碎,其人也不禁晕了过去。
再看向真言,却是立定不动,竟连衣襟都不曾摇摆。
“这和尚武功好高!”
见此情形,在场众人心中尽皆如是想道。
“哎哟!”
老掌柜却是一拍大腿,面上全是肉痛之色,估摸是心疼那张木桌。
“阿弥陀佛!”
真言吟了一声,似有愧疚。
“金龙寺降龙掌!”
蒋正皓失声惊道。
“正是!”
真言正色答道。
“走!”
蒋正皓见真言武功竟如此之高,仅是一掌便败了宋安庭,心知自己也敌不过他,面色不禁沉到了极点,却是只吐出一字来。
那四名家丁闻言,忙护着年轻公子,又去了两人将倒地不醒的宋安庭抬起,一行人这才退出了客栈。
见着空玄门之人离去,孙力这才松了一口气,便向真言抱拳道:“多亏真言大师大显神威,这才吓退了空玄门!”
“阿弥陀佛…”
真言听得孙力称赞,却并不引以为傲,反而自责道:“佛门之人习武只为强身健体,贫僧今日却出手伤人,已是犯了佛门大戒,还需在佛祖面前自罚才行…”
“诶!不打紧!”
孙力道:“那空玄门不讲理在先,出手偷袭真言大师在后,真言大师出手只为自保,这是大家都看见了的,真言大师并没有犯戒。”
真言却不理他。
孙力颇感尴尬,也不多言,便朝老掌柜道:“掌柜的,那张打坏的桌子也算在我的账上!”
老掌柜听得有人买单,心中大喜,便连连点头。
眼下没了热闹看,围观之人便是散了大半,有各自回房的,也有上街去的,只有少许人还待在此处,谈论着方才之事。
孙力几人也是觉得身子乏了,便要回房歇息,于是便让小厮带路。
小厮带着几人来到二楼几间空房门口,便独自下了楼去,至于六人如何住五房,却不是他该想的事了。
孙力先前答应与真言一间屋子,便让纪源与钟铁牛同住一间房,几人各自进了房去,孙力却是同着真言进了一间屋中,显然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二人进到房中,各自坐下,孙力便取来杯盏,倒了两杯凉白开,递给真言一杯,这才说道:“方才之事,多亏真言大师出手相助,孙力在此谢过!”
“孙施主有话但讲无妨。”
真言淡然道。
“在下得了大师助拳,道一声谢也是应该…”
孙力说着,饮了一杯水,又问道:“只是不知真言大师不远千里来这兰州城,所为何事?”
“贫僧要去的是凉州,只是路过这兰州城罢了。”
真言回道。
“凉州?路过?”
孙力却是疑声道:“真言大师来这兰州城难道不是为了参加群英大会?”
“群英大会?什么群英大会?”
真言听得一头雾水道。
孙力见状道:“群英大会乃是我中原武林发起的一次大会,为的便是集天下英豪,齐赴凉州、抵御叛军!此事在江湖可谓是人尽皆知,真言大师莫非不知?”
“贫僧自幼便入了寺中,深居简出,此次下山也不过两月,一路只是闷头赶路,却是不曾听闻此事。”
真言答道。
“那就难怪了!”
孙力作恍然状,又道:“既然真言大师不知这群英大会,那孙力便与大师粗略说说。要说这群英大会,其实不光是各路豪杰云集,就连那九大正派都派出了门下弟子赶来赴会——诶?真言大师何不在此住上几日,届时与在下一同前去赴会,在会上还能遇上金龙寺的同门高僧。”
孙力话锋一转,真言听得,略一思忖,便答应道:“既然如此,贫僧便却之不恭了,只是这几日里,还要劳烦孙施主了。”
“小事,无妨!”
孙力忙摆手道。
二人随后又闲聊了一番,直到孙力顶不住困意,便向真言告辞。
真言起身相送,将孙力送至门口,便又转身回屋,坐到床上打坐念起了经来。
……
就这般过了三日,兰州城中的武林人士越来越多,将城中客栈给挤了个满,这使得官府衙门不得不加派人手在城中巡逻,以免这些武林人士寻衅滋事。
好在三日里虽是小事不断,但大事未有,倒也让官府放心了不少。
至于真言,每日里都只是在屋中打坐念经、不问他事,到了用饭之时,孙力便会点上几份素菜,再让客栈小厮送进真言房中。
这日里,真言一如往常待在屋中,却突闻一阵叩门之声。
真言打开屋门,见孙力正站在门外,便行礼问道:“阿弥陀佛!不知孙施主有何事?”
“真言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