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二人闻言,一齐大惊失色道。
“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真言飞身冲到那小僧面前,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大声问道。
“师伯…”
小僧见到真言,泪水登时涌上眼眶,哭声说道:“我们…和真静师叔一起去凉州…走了大半天,大家…都累坏了…所以就打算休息。谁知道,大家刚休息了一会儿…就见到无数叛军杀了出来!我们这才发觉是中了叛军的埋伏!叛军…好多人…数都数不清!我们全力抵抗…可…可还是被叛军杀了我们好多人,到处都是尸体!!”
“师伯!你快去救救师兄弟吧!”
小僧说到后边,已是泣不成声了。
“爹…爹!那我爹呢!?”
柳婉听闻众人中伏,急忙问道。
“不知道…”
小僧答道:“大家…大家都各自逃命去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我要去找我爹!”
柳友生死未卜,柳婉心中焦急,便要去寻。
“不行!”
真言一把拽住柳婉道:“那里到处都是叛军,你不能去!”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爹!”
柳婉拍打着真言的手臂道。
“你一个人不能去!”
真言心知劝柳婉不住,只得说道:“要去,贫僧与你一起去,也好护你周全!”
柳婉闻言一怔,盯着真言,只是不语。
“时间紧迫!别耽搁了,快走!”
真言又朝小僧说道:“你就先在这里养伤,我去去就回!”
说完,真言便同柳婉牵来两匹马,二人策马向北而去。
……
二人一路疾驰北上,行了约摸三个时辰,已是夜深,唯有凭着月色赶路。
待行至一处山坡转角处,二人只闻山坡那头厮杀震天,还有火光闪烁,将夜色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二人见得此景,一拨马缰,来到山坡之上,放眼望去,只见四处火起,入眼处皆是残肢尸首,还有不少武林人士正与叛军拼死相搏!
“爹!!”
柳婉被眼前一幕吓住,她寻父心切,不禁大喊一声,便下马朝着火中冲去!
真言见状,想要制止,却是不及,只得飞身跟上,紧护在柳婉身旁,唯恐柳婉有失。
两名叛军见着柳婉,不约相视一笑,目光之中尽显猥琐。
二人提刀走向柳婉,口中还不忘出言轻薄道:“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啊?长得可真俊啊!”
“要不要跟大爷去快活快活?大爷俩保准让你欲仙欲死、快活似神仙!”
“哈哈哈哈哈!”
柳婉见二人面色不善,不禁花容失色地朝后退去。
其身后真言突然冲去,闪身来到二人身前,双手齐出,袖袍一甩,绕着二人臂膀一转,便将二人手臂卸下。
两名叛军捂着脱臼地手臂,痛得满地打滚。
“谢谢…”
柳婉见真言救下自己,谢了一声,又继续朝着前边跑去。
“哼!”
真言不能离柳婉太远,只是朝着地上叛军怒哼一声,便不作理会,又继续朝着柳婉追去。
“师伯!”
远处一名僧人借着火光看清真言面容,立即大喜喊道。
“哈!”
一名叛军见到僧人他顾,大喝一声,一枪朝着僧人面门槊来!
僧人脑袋一偏,忙使手中长棍将枪头一挡,又使力格开,随后长棍一转,化尾为首,一棍击在叛军的胸膛上。
那叛军受得重击,当即一口鲜血喷出,身形也朝着后方倒飞出去。
真言与柳婉这才赶到,见僧人满脸鲜血,还有好几处大小不一的伤口,宛若成了一个血人!
僧人虽是被鲜血覆面,瞧不清容貌,但真言还是依稀认出,这僧人正是真静的徒弟净愠,便急忙开口问道:“净愠!你师父呢!?”
“师父!师父…”
净愠闻言,目光一滞,又呢喃一声,便朝着身后看去。
只见一名老僧正闭目盘坐在不远处,其身子一动不动,竟是已死去多时。
而老僧胸前衣襟一片乌红,却是鲜血凝固所至。
再看老僧身后,一杆断枪直入其后背,枪杆断裂之处抵在地上,这才使得老僧的尸身不得倒下。
“师弟!!”
真言瞧清老僧模样,只觉胸口一顿,不由得惨呼一声。
“师父他为了让师兄弟们离开,一人挡住几十个叛军,却被一个贼子偷袭,一枪刺穿了肺腑…”
净愠垂首悲怆道。
“阿弥…陀佛!”
真言不忍再看,闭目吟了一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中了叛军的埋伏!?”
净愠答道:“我们走了一天的路,本来要在这里休整过夜,可那些叛军突然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我们打不过他们,就准备一起撤离,谁知道…谁知道…师父竟然死在了这里…”
“打不过?叛军来了多少人马?”
真言问道。
“不知道!”
净愠摇首道:“我只知道到处都是叛军,怕是不下万人!”
“大师!那你有没有看到我爹?我爹他去哪了!?”
柳婉心忧父亲,也不愿在听二人问话,便朝着净愠问道。
“是那位与施主同行之人吧!”
净愠想了一会儿,才道:“我好像看着他跟着众人往北去了!”
柳婉听到这里,也不管净愠后面说了什么,拔足便朝着北面跑去。
真言见状,忙向净愠说道:“净愠!你快去召集这里的弟子,让他们都撤去村子,然后所有人都去凉州!”
说完,真言也向着北面而去。
净愠也不怠慢,同身旁的几名僧人吩咐一声,几人便向着四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