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姑娘?”
一声轻唤,直接道出了自己姓名,而且这声音极为耳熟,自己好似在哪里听过。想到这些,罗盈心中不禁放下戒备,却是一脸疑惑地看向这人,又出言问道:“你是?”
闻言,那人也不直接回答,只是轻笑一声,便说道:“想不到两月不见,罗姑娘竟已是认不出我来了…”
一边说着,只见一人一边抬手摘下头上斗笠,露出了他的面目。
俊朗容貌,面上挂着一丝微笑,发丝虽被雨水打湿,尽数黏在了面额之上,但仔细看去,还是不难让罗盈认出,这人正是“不辞而别”的司空喻其人。
“是你!”
一看清司空喻容貌,罗盈已是捂嘴呼出了声。
想不到自己在长安苦苦寻找了四五日的司空喻,此时竟会与自己相逢在这汴州的小城之中。
“原来罗姑娘还记得我!”
见罗盈认出自己,司空喻面上笑意一盛,这便又重新戴好斗笠。
秋雨性凉,还是少淋一些为好。
“罗姑娘为何会在此处?”
戴好斗笠,又重新系上绳结,司空喻晃了晃脑袋,见着斗笠不会轻易脱落,这才朝着罗盈问道。
“哼!”
不想罗盈听得司空喻之问,却是不去回答,只是怒哼了一声,又没好气地说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原来罗盈还在生着自己的气…
一见此幕,司空喻心中一阵苦笑,已是明白了过来。随后,只见司空喻向着附近看了两眼,却是不见青儿身影,不禁又问道:“咦?怎地不见青儿姑娘,她没有与罗姑娘一起么?”
“……”
罗盈仍是不答,就连看也不看司空喻一眼,可见其心头之气实在难消。
见此,司空喻也打算再自讨没趣地问着,只是又要开口说些其他,却是忽闻不远处几人喊道:“司空贤弟,这天色已是不早,又下着雨的,我们还是快些赶路,莫要误了正事!”
“唉!好嘞…”
应了一声,司空喻便已是不打算再耽搁,毕竟正事要紧。想到此处,司空喻催了下马,让马自行追上三人,便又侧首向罗盈拱手说道:“罗姑娘,我就先走一步了,告辞!”
“唉!”
一见司空喻说走就走,罗盈张口便是一声呼唤,可司空喻已是喝声催马,这罗盈呼出地声音,正好与司空喻一声大喝重叠,以致司空喻并未听到罗盈地呼唤。
而那三人,见到司空喻已是策马追来,其也不耽搁,便是纷纷打着马缰、腿夹马腹,继续纵马向着前边奔去。
“嗒嗒!”
“嗒嗒!”
趟水声再次想起,并且越来越密,再一看去,司空喻几人已是策马跑远,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这个混蛋!”
盯着司空喻离去地方向,罗盈一跺小脚,嗔了一声,不禁气得牙痒痒。
在长安不辞而别也就算了,找了几天找不到人也就算了,两个人在此处又相互遇上,可话还未说得两句,司空喻竟然就这么走了,哪里有把罗盈放在眼里的意思?
“那几个人,想必也就是阎罗的人了…”
又想起与司空喻同行的三人,虽是看不到容貌,但一想起司空喻与自己所说,他又接下了阎罗的一笔生意,罗盈一猜便就猜到。
“可是他与阎罗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汴州?”
心中疑了一声,罗盈却是想不明白,她正要去细细琢磨之时,天上却是忽地响起了一道惊雷!
“轰隆隆!”
一声炸响,好似就在头顶之上,却是将罗盈吓了一跳。
举首望去,正见天上一道闪电亮起,将天边都映得发白,却仅是一瞬即逝。
“好端端地,怎么又打起了雷?”
撅嘴嘟囔一声,罗盈眼见着雨势又渐渐地大了,可望向四周,却仍是不见青儿回来,也不知还要等上多久。
“这个青儿,不过是去找一下客栈,竟然就花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她到底找到哪里去了!”
没好气地埋怨了一声,罗盈见着雨大,却已是不打算再去找青儿,便只是在树下静候,翘首以盼青儿回来。
好在没过多久,青儿终于是回来了,回来之时,罗盈见到青儿手中还拿着两把伞。
“小姐、小姐!”
见到自家小姐还在树下等候,青儿也知道自己这一去花费了颇长的时间,只见青儿一边喊着,便一路小跑地朝着此处奔来。
“你终于是回来了!”
一见青儿回来,罗盈便迎了上去,又问道:“你都干嘛去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见自家小姐问起,青儿连忙解释道:“小姐,青儿去找客栈了,只是那客栈离这里很远,青儿走了好久才到了那儿…”
“不过好在,那客栈还有几间空房,青儿便订下了一间,又向掌柜的要了两把伞来,这才跑回来接小姐!”
知道青儿不是存心耽搁时间,罗盈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此时见到青儿还不忘拿伞来接自己,倒是正好可以挡一挡这渐渐转大地雨势。
“算你还算聪明!”
也不知这话是褒是贬,罗盈道了一声,这便接过青儿手中的雨伞,在头顶处撑开。
“走吧!这雨越下越大了,还打起了雷,我们还是快些去客栈歇息,明日还要赶回镖局!”
见着雨伞还算结实,相信遮雨不是问题,罗盈心情不由好了些许,这便向青儿说道。
“唉!”
青儿应了一声,连忙抬足跟上小姐,二女拎着衣摆、踮着脚尖,这便向着青儿所说的客栈走去…
……
再说司空喻辞别了罗盈,又随着三人继续赶路,可偏偏雨越下越大,天上还响起了惊雷。见此,那为首的男子不禁停马说道:“看来今夜已是不好了赶路了,我看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歇下,明日一早再上路也不迟!”
“早就该这么决定了!”
男子此话刚一说完,便见着那名汉子骂咧呼道:“顶着这么大的雨赶路,淋得一身湿透不说,这风吹起来也只让人觉得冷得紧,真让人受不了!”
说着,这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却是抖得蓑衣上的雨水四处乱溅。
见状,另一人也说道:“不赶路我倒是没意见,只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又上哪儿去落脚?”
闻言,那汉子一指身后,便是说道:“刚才那个小城,应该有着客栈,要不我们这就调头回去?”
“都走了这么远了,现在又回去?”
男子闻言,却是皱眉,似是不打算如此。
“我看,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走,要是能遇上一间破庙,凑合一晚也行!”
这时,司空喻忽地开口说着,倒是引得三人侧目。
“住破庙?”
汉子闻言,当即就摇头否决道:“这怎么行?那破庙连一张床都没有,又如何能住得下人?”
“不过是将就一夜而已,比起早些完成任务,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司空喻反问一句道。
此言一出,那汉子又要开口,却被男子抢言说道:“我看这样也好,不过只是住一晚上,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明日天黑之前,能赶到汴州就行!”
见到男子已是拿定了主意,那汉子本要再说些什么,却也只好闭嘴不言,于是四人又继续打马向前,顶着大雨策马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