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见师兄都这么说了,已是一心要保二人,萧辰这也不便多言,只好点头答应。
见此,老者面上笑意一盛,又向师弟说道:“等得师弟有空闲了,不妨来师兄这坐上一坐,与师兄秉烛夜谈一番,师兄可是许久都不曾与师弟说上话了。”
“师兄…”
萧辰一唤,只觉喉头有些沙哑,却是说不出话来。师兄这一句话,只叫萧辰听得揪心不已,萧辰心中愧意更盛,眼眶也不禁湿润起来。
忙止住了泪意,萧辰又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向着师兄拜道:“师兄之言,萧辰记住了,等得哪日空闲,萧辰一定提酒来找师兄,与师兄不醉不归!”
“好!”
老者喝了一声,又道:“那师兄可就在这儿等着你了!”
“嗯…”
应了一声,萧辰点头,便说道:“既然如此,那萧辰也就不打扰师兄了,这就带着弟子们离开…”
“也好…”
见着师弟要走,老者也不留他,只是微微点头。
于是,一众药王宫弟子纷纷向着老者行礼拜别后,又同着萧辰向着外边走去。
“师弟…”
忽地一声,却是老者叫住了萧辰。
闻声回首,萧辰看向师兄问道:“不知师兄还有什么吩咐?”
“……”
师弟问起,老者却是不答,只是垂首不动。萧辰见着奇怪,正要开口再问,老者却是突然出了声。
“师兄不肖…师弟回去,记得代师兄向师父赔一声罪…”
动也不动,老者只是如此说着,希望师弟能够答应自己。
闻言一愣,萧辰呆立在远处,待盯了师兄许久后,这才长舒了一气,便答应道:“师兄放心,萧辰一定将话带到!”
“好…”
见着师弟答应了下来,老者心中一松,也不多言,这便转身入了屋去,闭门不出。
而萧辰也不停留,既然师兄要保得司空喻二人,萧辰也不打算再捉拿二人,只是带着一众药王宫弟子便离了此处,回去向师父复命。
……
回到屋中,老者心绪依旧沉重,他合上屋门,尚未转身,身后却是忽地闻见“噗通”一声,又听一人呼道:“晚辈司空喻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闻声,老者转身看来,只见司空喻正跪倒在地上,一脸感激地看着自己。
“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如此,我也只是见你可怜,这才为你出面而已…”
似是无心去理会司空喻,老者只是随口说着,这便来到桌前坐下。
这时,司空喻却又朝着老者一拜,口中呼道:“晚辈方才才得知,前辈竟是『活神农』的大弟子,所以晚辈斗胆,恳请前辈答应晚辈一个不情之请!”
说完,司空喻便向着老者叩了下首去,言辞神情倒是极为诚恳。
不想老者好似已经知晓了司空喻心中所思,便见他说道:“你可是想要我出手,救下她的性命?”
一边说着,老者的目光也向着一旁床榻之上的罗盈瞥去,只见此时的罗盈满面黑色,一脸死气缠身之相。
见着老者一语说中自己心思,司空喻也不啰嗦,这便直言说道:“前辈既然知道,那晚辈也不多说,晚辈只请前辈出手救她!只要前辈肯答应,晚辈就是做牛马也当报还前辈之恩情!”
说完,司空喻又是几个叩首,他可是生怕老者不肯答应。
这药王宫不肯答应也就罢了,还派出人来捉拿自己,司空喻自然不可能再去求他们。但现在,老者既然肯出面救下二人,他在司空喻的心中,自然已是不能与那些药王宫之人相提并论,所以司空喻才会抓住老者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盼老者会答应自己。
不料老者却不回答司空喻,反而将目光扫了过来,落在司空喻的面上,又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可知,你如今也是命不久矣!?”
“!!”
闻言一惊,司空喻虽知自己病情颇重,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着性命之忧!
“伸手来!”
见着司空喻不吭声,老者也不吓他,只是一呼,便牵过司空喻送来的手腕,替司空喻号起了脉。
直到良久之后…
“嗯…”
轻哼了一声,老者面色微沉,不禁吟道:“心脉衰竭至斯,你竟然还能活到今日,倒也算是能撑!”
说完,老者这便放开了司空喻手腕。
“前辈所言不错!”
司空喻见着老者能够这么快地便道出了自己病情,对于老者的医术造诣已是不去怀疑,只是答道:“晚辈的确是心脉早衰,但晚辈不想这么早便死去,所以自多年前便开始用各种药物为自己续命…”
老者晃首捻须说道:“你能想到用药物续命,应当也是遇上了高人,才传授了你这种方法。而且你能够撑到今日,想必这药物之上的花费也是不小!”
“嗯…”
司空喻点头说道:“所以晚辈这才加入了阎罗,不断地赚取银子来为自己买药续命…”
闻言,老者面露恍然,这便说道:“你虽是心脉早衰,但你心脉成熟之时,也比同龄人早上许多,练起功来倒是可以事半功倍,你能有现在的武功身手,也算是因祸得福。以你的身手,早早地加入那阎罗为自己谋取活命之机,倒也是明智之举…”
说了许多,老者沉吟了片刻,又继续说道:“若是你能早些寻上我药王宫,我药王宫中圣手无数,随便叫得一人出手,都可以根除你这心脉衰竭之症。但是我方才看你如今的状态,却是为时已晚,华佗再世也难救了…”
闻言面色一惨,司空喻却是抿嘴不语。
见此,老者又自顾自地说道:“我方才观你脉象,你本应不至于如此,只是你接连强行催动了体内功力,不曾将其去压制病情,这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我可有说错?”
“前辈说的不错…”
老者说得精准无误,司空喻也没有隐瞒之意,便点头说道:“晚辈会落得如此,都是为了救她…”
说完,司空喻不禁看向罗盈,奈何罗盈仍是昏迷。
见着司空喻如此模样,老者不禁一声轻叹道:“你倒是痴情,为了一个女人,就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
脸色一红,司空喻不禁一阵尴尬,便解释道:“其实是晚辈害得这位姑娘一家惨被灭门,晚辈心中有愧,这才要救她性命,以平晚辈心中不安…”
“行了、行了!”
司空喻这般说了,老者却是不耐烦地挥手,好似并不想去听司空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