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宁之松只道徒弟这是误会了叶然,叶然是不愿见到自己师父被门中之人给诟病,但徒弟却是误会叶然厌恶于她,宁之松不想这之间误会越来越深,于是解释说道:“婷儿此念怕是想左了,叶然并没有半分厌恶你的意思!”
“叶然他不讨厌我?”
听得这话,邓梦婷不禁一愣,但面色却是不信,又惨兮说道:“叶然他要不是讨厌我,又如何会一直对我避而不见?他心里一定都没有我这个师父,也不曾念及我们的师徒之情…”
“唉!”
见着徒弟不信,宁之松不禁又是一叹,这也难怪,叶然那样做了,却是一厢情愿之举,也并没有与邓梦婷知会之声,这也怪不得邓梦婷心中会多想。
摇首叹气,宁之松也不再多劝,邓梦婷此时已是认定了叶然厌恶了她,这才不肯与她相见,倒不如就像叶然所说的那样,让邓梦婷自己去想明白,到时候一切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叶然明日便离谷了,说是要去找他的弟弟,再加上这出门历练一番,说不定也有助于他的《藏剑诀》提升,为师与兄长这才答应了他…”
又忽地说道,宁之松只待要看邓梦婷的反应。
闻言点头,邓梦婷头也不抬,只是答道:“叶然他那个弟弟,梦婷也是知道的,他们自幼分离,这便一直成了叶然的心病,他当年拜我为师之时,就有学得武艺便出谷去寻弟弟的打算,如今叶然的剑法已超我许远,难怪他会要离开…”
闻言,宁之松心神一动,心中想了想,这又说道:“或许等到叶然那小子找到了他那弟弟,便会有所改变了?或许他就不会再对你避之不见,如此让他出谷去,倒也不坏!”
这话只是宁之松信口胡诌,可以说得上是漏洞百出,先前宁之松说起他们师徒二者之间或许有着误会,可邓梦婷只是不信,但这话落在邓梦婷耳中,却是让她眼神之中有了神色,竟是相信了此言。
“也对!”
轻道一声,又听邓梦婷自言自语地说道:“叶然他到底是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需要我这个师父一直陪伴在旁,也许是我太心急了,才让叶然觉得紧张,便一直不肯见我…”
“如今叶然羽翼丰满,也该是时候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我既然是他的师父,又如何能够阻拦他的成长…”
念及至此,邓梦婷这又破涕为笑,看向师父说道:“也许就像师父说的那样,等叶然找到了弟弟,心中心结解开,自然就会有着改变,到时候他就不会再躲着我了!”
“嗯…”
听着徒弟说出这些,宁之松不知该如何接话,但他好不容易见着徒弟笑了出来,自然也不会去说破什么,于是只能点头轻哼两声,倒是不置可否。
师父不见吭声,邓梦婷不曾察觉到师父神色不对,心中只是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又好似自嘲地说道:“这都怪我…
徒弟想要出去历练闯荡,这可是好事,我这个师父应当支持鼓励才是,又怎么能够不让他出去?”
苦笑一声,邓梦婷不再多想,又看向了师父。
宁之松本是听得眉头紧皱,但此时见到徒弟看来,他唯恐徒弟看出了什么,于是连忙敛起面上表情,这故作镇定。
没有看出师父地古怪所在,邓梦婷更是没有多想,只是笑言道:“叶然他不肯见我,我也不去烦他了,他不是明日要出谷么?我就在山门那里等他,与他见最后一面,再与他说上两句话,也叫他好知道我心里的想法。这样一来,叶然他出去闯荡也就没了顾虑,等到他找到了他的弟弟,心里一定会特别开心的!”
“嗯…如此甚好…”
口不对心地说了一声,宁之松不见多言,但心中总算是安心了不少,知道这事便是这么过去了。
而邓梦婷抛去了心中的不安,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许多,她也不再去纠结叶然对自己的避而不见,这便向着谷中回去。毕竟叶然明日就要离开,而这又是叶然第一次独自一人出谷,邓梦婷可不认为叶然那个小包袱里带的东西就足够了,她还得回去好好准备一番才是,至少也要让叶然把该带的都给带上才行。
“衣物和盘缠可都要带够,莫到时候不够用了可就不好,还有干粮也要给叶然准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谷外的饭菜,也不知会不会合叶然胃口,叶然他吃得清淡,出谷之后可不要弄得吃不下饭才是…”
一边念叨着这些,邓梦婷掰着手指头算着,便把想到的都记下,生怕遗忘了什么,又总觉得自己给有什么没有想到,只是蹙着眉头反复地思索。
说起出谷,邓梦婷还是带着谷中师弟师妹出去过几次,所以也算有些经验,知道应该带上些什么事物,知道什么东西是用不上的。
就这般旁若无人地渐渐走远,邓梦婷还在歪着脑袋想个不停,她甚至都没来得及与师父道别一声,就这么径直地离去,也不知她是忘了,还是忘了…
目光看着徒弟渐行渐远,宁之松却一直都没有出声说话,他只是负手而立、如此静静地看着,看着徒弟离去的背影,面上露出若有所思地神情,至于他心中所想,旁人便是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