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林彦的目光,唐北鸿抬头看去,二人一番对视半晌,才见唐北鸿一脸凝重地说道:“当年之事,北鸿相信林将军所言就是!”
“……”
见唐北鸿终是选择相信了自己所言,林彦心中一喜,面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喜色,本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反倒是有些无言以对地样子。
“唉!”
良久之后,便是听着林彦微微一叹,又满是自责地说道:“其实唐老将军之死,林某多少还是脱不了干系…若非是因为林某的话,那楚天扬也不见得会冲唐老将军下手…说到底,还是林某害死了唐老将军…”
“不!我爹之死,与林将军无关,都是那狗贼楚天扬造反!要不是楚天扬起兵造反的话,我爹又如何会客死他乡!?”
见林彦如此自责,已是相信了林彦无辜的唐北鸿却是不这么认同,便见他倏地站起身来,又义愤填膺地说道。
虽说林彦说的这些话足以自圆其说,但谁也无法保证林彦所说就一定是事情的真相,不过在亲眼见证了林彦的为人之后,被林彦从叛军大军之中救出的唐北鸿,此时此刻已是选择了相信林彦,不再打算与林彦不死不休下去。
何况,就算真是林彦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但正如唐北鸿自己所说那般,如果没有楚天扬起兵造反的话,唐啸也不用领军前去平叛,后边的事情也自然不会发生…
所以归根结底,铸成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那楚天扬其人,自己不去杀了楚天扬为父亲报仇,反而在这里与林彦死缠烂打的话,就算自己真能一枪杀了林彦,也无法彻彻底底地为父亲报仇雪恨、无法慰藉父亲的在天之灵…
看着唐北鸿对自己不再敌视,林彦这才觉得自己今日说的这些话不是白费力气,于是又冲着唐北鸿一番拱手行礼过去,嘴上便是说道:“唐将军能够相信林某,林某心里对唐将军可是感激不尽!若是可以的话,林某倒是很想与唐将军结交一番,不知唐将军意下如何?”
闻言,唐北鸿侧目朝林彦看来,见着林彦郑重其事地朝自己行礼,半点儿也不似作假,可是让唐北鸿觉着有些稍稍意外,但立马就上前去扶住了林彦,又颇为激动地说道:“林将军不必如此!林将军当年乃是我爹麾下猛将,深得我爹器重不说,前几日又在万军丛中救了北鸿与众位将士的性命,林将军虽是大了北鸿几岁,可算起来与北鸿也是平辈之交,倒不如我们从此便结拜为异姓兄弟,往后与叛军战场厮杀之时,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听得唐北鸿此言,林彦也是欣喜不已,万想不到唐北鸿与自己不计前嫌之后,还有想要与自己结拜的想法,可是让林彦有些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就点头答应道:“林某正巧也有这个念头,却被唐将军先说了出来…如此也好!林某从此就与唐将军结拜为兄弟,往后你我兄弟二人、齐心协力抵御叛军,决不让逆贼楚天扬染指中原半分!”
“好!”
见林彦满口地答应下来,唐北鸿心中也是高兴,当即便呼了一声。
既然二人都应允了此事,林彦二话不说,只是从一旁取来一只酒坛,也不拿来酒盏,便与唐北鸿一同跪在营帐之中,又见林彦冲天立誓说道:“黄天在上,我林彦从此与唐北鸿结拜为异姓兄弟,二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背此誓,当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林彦说完,唐北鸿也不甘落后,便也跟着立誓呼道:“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我唐北鸿从此与林彦结拜为兄弟,从今往后齐心协力共诛叛军,誓取狗贼楚天扬项上首级为我爹唐啸报仇!皇天后土、实鉴此心,忘恩负义、天人共戮!!”
二人各自许下誓言,林彦旋即便取来那只酒坛,拍开泥封之后,又用随身佩剑割破了手指,血滴滴入了酒坛之中,化在在烈酒里,唐北鸿也跟着照做。歃血过后然后,林彦看也不看,端起酒坛就是一口豪饮,如火烧的烈酒入喉,还有不少酒水顺着林彦的身躯淌下,将林彦身上的衣裳绷带打湿,可林彦却是不顾,便将手中的酒坛递给了身旁的唐北鸿。
接过了林彦递来的酒盏,唐北鸿也同样豪饮了一口,便是觉得痛快无比,或许是因为积压在自己心中多年的仇恨被一扫而空地缘故,唐北鸿只觉得此时自己的心中已是豁然开朗,就连呼吸都变得畅快了许多。
将酒坛搁在一旁,二人饮过了血酒之后,从此便是兄弟,只见二人对视相看,脸上皆是露出笑意,林彦忍不住开口呼道:“义弟!”
“兄长!”
林彦如此称呼自己,唐北鸿也回应了一声,下一刻,二人脸上的笑容更盛,便心生一股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感。
稍稍地平复了一番心情之后,林彦便是说道:“从今往后,你我便以兄弟相称,便是日后在战场之上,也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有你我二人在兰州镇守,定叫那楚天扬有来无回!”
“这是自然!”
笑答一声,这话说到了唐北鸿的心坎里,唐北鸿自是认同。
可转念一想,如今天秦大军被叛军击败,叛军大军眼看着就要着手攻打兰州,此事可是让兰州城中所有的天秦将领都急白了头,唐北鸿也是不得例外,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问一问林彦有什么主意,或许二人能够商谈出一个结果来。
念及至此,唐北鸿也不拐弯抹角,这就直言问道:“只是那狗贼楚天扬不久之后就要攻打兰州,到时候数十万叛军压境,这兰州城也不知能否守得住…不知兄长可有什么办法让叛军大军退走,还兰州城中将士百姓一个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