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铎彪却是不同,他虽是身为东海逍遥岛少岛主,但他父亲远在东海之外的逍遥岛上,所谓“天高皇帝远”,根本就没有人来管着张铎彪。是以墨轩与叶子平日里练武之时,若是张铎彪兴趣来了,便会与二人一同练上一番,但如果他没有兴致的话,不睡到日上三竿,可是不会起床的。
所以这也是为何墨轩在见到张铎彪竟是在自己的院中等候之时,其脸上会露出那般惊讶的神色来的原因,墨轩都觉得今日的太阳是打着西边出来的,张铎彪比自己起得更早不说,还要来找自己练剑,可是百年难得一遇之事…
不过人来都来了,墨轩当然也不可能对其置之不理,只是不禁在心中感慨着,这张铎彪对那任雪岚或许真是十分上心,否则也不至于为了让自己能够教任雪岚《越女剑法》,就起了这个一个大早地来找自己练剑。需知想要练好一门剑法,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办到的事情,有些人甚至在一门之上花上数十年苦功、穷其一生,才能将一门剑法练至大成之境,这便是需要一股极为坚韧的毅力。
但好在张铎彪练武天赋不错,或许也不用花上那么长的时日,何况他也不必非要将《越女剑法》练至大成,只需让自己在《越女剑法》之上的造诣比任雪岚要深,如此一来,张铎彪也能够名正言顺地去教授任雪岚练剑,这才是张铎彪来找墨轩练剑的目的所在。
在墨轩简单地洗漱过后,张铎彪已是早早地吩咐了府中的下人将早饭送来,便与墨轩二人随意地吃了吃些许,这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拉着墨轩去到院中练剑,不敢有片刻地耽误。
而这一练,又是一整日的时间过去了,墨轩与张铎彪二人甚至连院门都不曾迈出一步,连中饭晚饭都是让下人继续送来,直让叶子得知了此事之后,也不知二人到底在做些什么,想要来打听一二,见到的却是在刻苦练剑的两人…
“张铎彪这家伙…他不是只学轻功与暗器功夫的么?什么时候也开始练起剑来了?”
站在小院之外,看着院中心无旁骛正在练剑的二人,对于自己的到来都丝毫不曾有所察觉,便见叶子目瞪口呆地嘀咕一声,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什么,旋即用双手揉了揉双目再定睛看去,却发现眼前所见还是如同之前一般,才知并非是自己看花了眼。
不知二人究竟在弄些什么名堂,分明是与自己定下了赌约,可二人却没有半点儿心急之意,反而还心安理得地在此处练剑,难道二人就不怕那个赌约会输?
已是与小不点儿互相表露了心意,叶子当然不相信自己会输,所以那个会输的人,便就只能在墨轩与张铎彪二人之间选出来。但二人对此好似全不知情一般,竟然还能一起在这里练剑,莫非是他二人之间已经联手起来达成了什么共识?又或是二人根本就不将那个赌约放在心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傻傻地当了真?
“不对啊!这个赌约可是张铎彪自己提出来的,难得他是忘了自己所说的话了?这不应该的啊…”
疑惑地自语了一句,叶子不由得抬足来到了院中,看着墨轩与张铎彪二人仍是在院中自顾自地练剑,心里便不禁愈发地疑惑起来…
教张铎彪练那《越女剑法》,倒是不用墨轩时时刻刻地盯着,所以张铎彪在练剑之时,墨轩也会自行练剑。等着张铎彪有什么疑问对自己提出,墨轩便会停下来解惑一番,随后二人又各行其是,相互之间也没有打搅。
但叶子突然来到此处,终究还是引起了二人的注意,便见二人各自停下剑招,墨轩对叶子的到来并未感到意外,可张铎彪却是满面警惕地盯着叶子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
张铎彪会与墨轩说出那些话,是知晓墨轩的性子,不是那种多事之人,也值得张铎彪对其放心,所以张铎彪才会和墨轩说出自己的计划,还让墨轩教他练《越女剑法》。但对于叶子其人,张铎彪心里可是一万个放心不下,他就怕叶子在知道自己的打算之后,会去和别人说起。此事要是落入了任雪岚的耳中,要是被任雪岚知晓了自己与墨轩说的那些话,到时候自己非但失去了与任雪岚亲近的机会不说,还要被任雪岚知道自己让墨轩不要教她练剑一事,恐怕任雪岚这辈子都不会再搭理自己了。
所以在见到叶子的到来之后,张铎彪的心里才会大起警惕,目光还要盯着叶子不放,就怕会被叶子给看出什么端倪来。
“你们两个昨夜都不见人,今天也一日不见人影,我要是再不来看看,你们若是出事了可怎么办?”
瞥了张铎彪一眼,叶子道了一身,闲庭信步地走到院中,看着张铎彪手里正握着一把长剑,其眼中狐疑之色不禁愈浓,这就盯着张铎彪看个不停,却是让张铎彪只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亏心事被人给当场抓住一般,面上神色顿时一紧,不免有些慌张地问道:“你、你看着我做什么!?”
瞧着张铎彪这番神态,便越是肯定张铎彪心里有鬼,定然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自己。只见叶子目光直视着张铎彪,直盯着张铎彪看了半晌,这才问道:“你怎么突然有兴致练剑了?你们东海逍遥岛不是只用轻功与暗器的么?”
一听叶子果然问起了此事,张铎彪差些都要跳脚起来,却是故作平静地答道:“本、本公子想要练剑…与、与你何干!?”
话是说着没错,可张铎彪这话却是说得结结巴巴,显然是底气不足,便是有些心虚。
而听得张铎彪此言,叶子也不见接话,仍是盯着张铎彪的两眼不放,好似要将其心思给看穿一般。
被叶子这么一直盯着在看,张铎彪心里更是发虚,两眼甚至都不敢和叶子去对视,目光这就望向一边,却发现叶子仍是不肯罢休,他当下也没了继续练剑的心思,便将手里长剑一收,说道:“哼!本公子不与你一般见识…”
说完,张铎彪也不肯在此久留,便径自离开,不过其背影看起来倒是有些像落荒而逃地样子…
见着自己竟是能将张铎彪给吓跑,叶子笑了笑,也没有将张铎彪给叫住的意思,便看向墨轩问道:“张大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地练起剑来了?难道是你教他的?”
闻言,墨轩直言答道:“他想要练会《越女剑法》,然后去教任姑娘练剑,正好我跟慕容姑娘学了《越女剑法》,也就正好教他了。”
一听墨轩这话,叶子立马就明白了张铎彪跟着墨轩练《越女剑法》是何用意,不禁用手指着墨轩,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可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你要是真教会了他练《越女剑法》,就不怕他用《越女剑法》得到任姑娘的芳心,然后你就成了最后那个?你就这么不把咱们的赌约当一回事儿啊?”
叶子倒不是因为墨轩此举而感到气恼,只是有些不解墨轩为何要这么做,所以才想与墨轩问个清楚。
而见叶子说起了三人之间的赌约一事,但墨轩对此却是不甚在意,便是答道:“无妨的,我看他对任姑娘很是上心,心想索性也就成全了他们,也省得他整天无所事事,要真能找个人管一管他也是好的。”
有了墨轩这话,叶子也就没什么话说了,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与慕容姑娘的事,你又打算怎么办?”
不想叶子会突然这么一问,直让墨轩的神色一变,这又颇不自在地说道:“胡说些什么?我与慕容姑娘之间可是清白的,并不像你们所想的那样!”
“你可得了吧!”
自是不相信墨轩这话,便听叶子一呼,他可以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墨轩与慕容秀清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就凭慕容秀清肯心甘情愿地跟在墨轩身边三四年之久,这就断然不是寻常男女之间会发生的事情。
踱步走到墨轩的面前,叶子看着墨轩,脸上已是褪去了玩笑之色,只见他正色说道:“千万不要说你与慕容姑娘之间是清白的这样的话,就算你能骗得过自己,骗得过我们,可你有没有为慕容姑娘想过?”
“我…”
叶子此言一出,墨轩张了张口,却是无法回答,只能一阵沉思,过去了半晌也不见吭声出来。
见着墨轩这般模样,叶子也不打算多言,便是说道:“就算你心里没有慕容姑娘,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现在无怨无悔地跟在你的身边,你终有一日是要与慕容姑娘说个清楚的…”
“唉!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满是为你爹娘师父报仇的念头,但你最后若是不能慕容姑娘一个名分的话,有话在事先说得清楚了,也总是比遮遮掩掩的要强,如此也好让慕容姑娘知晓你的心思…”
说到最后,也不管墨轩心里如何作想,只听叶子又问道:“可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的心里难道真的一点就不在意慕容姑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