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杭州又回到益州,墨轩与慕容秀清夫妻二人在江南住了将近半年之久,这才离开了中原武林,来到了当年隐居于益州的山林之间,来到了当年那一间小木屋,只求在此厮守偕老终生,从此不再踏足中原武林半步,从此不再过问江湖恩怨诸事…
五毒教已灭,魏明涯已死,墨轩自问自己在这世上,再无任何能比得上自己结发妻子更为重要的事情,是以惟愿能够与慕容秀清一直长相厮守下去。到时候二人再一同诞下儿女,又将自己二人的武功倾囊相授地传授与儿女,若是自己儿女有想要去闯荡江湖武林的念头,自己夫妻二人当然是不会去阻止什么,只要自己的儿女能有在江湖武林自保的实力便可。
于是来到益州之后,简单地收拾了一番小院与屋内,将此处恢复到当年离开之时地模样,墨轩与慕容秀清夫妻二人便就此安安心心地在此隐居了起来,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当年一般,就像是二人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里一样。白日里,墨轩与慕容秀清男耕女织,或是一琴一埙地合奏一曲,墨轩偶尔之时也会重新拾起云麟剑来练练剑,又或是与慕容秀清同舞一套剑法。
说来也是极为巧合之事,墨轩爹娘当初年轻之时,曾合力创出过一套剑法,虽然并不是什么厉害的剑法,可也是墨轩爹娘二人的心血,也将自己的感情尽数地融入了那套剑法之中。而如今,墨轩与慕容秀清便是如墨轩的爹娘一般,竟是也合力地创出了一套不错的剑法来,凭着墨轩在剑法之上的造诣,二人所创出的这套剑法比起墨轩爹娘当年所创出的剑法可谓是天壤之别。
不断地完善着自己二人所创出的剑法,闲来无事之时,墨轩还会在剑法之上指点着慕容秀清的武功。纵使自己二人如今已是远离了江湖纷争,可习武之道不仅可以用于制敌取胜,同样还能强身健体。况且慕容秀清还答应了墨轩要为其诞下儿女,墨轩当然希望慕容秀清的身子能够好一些,也不至于在诞子之时闹出什么太大的危险来,最好是能母子平安。
……
时间就这么平淡无奇地过去了两年之久,两年之后,经得二人的朝夕相处,慕容秀清如今终于是怀有了身孕,可是让墨轩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兴奋激动得不能自已,只恨不得将自己快要当爹的消息去告诉全天下的人,他盼着这一日可是盼了许久…
不过已是有两年之久都不曾与叶子他们取得联系,墨轩即将要为人父的消息可是无法告知别人,只能将这份激动的心情放在心中。但墨轩的脸上却是如何也藏匿不住自己的心情,整日里都是一副笑呵呵地模样,直让慕容秀清见状之后一阵摇头无奈,心道墨轩这样都快要魔怔了,也不知等到墨轩真的当爹,抱着自己孩儿的那一天,又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也是在得知了慕容秀清怀有了身孕之后,墨轩就不敢再让慕容秀清着手任何家务,哪怕是端茶倒水都不敢让慕容秀清去做,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只是让慕容秀清一心一意地好好待在屋内静心养胎,以免动了胎气之类的,墨轩对自己妻子怀孕之事可是不敢有半分儿戏之意,更是不想让自己白白空欢喜了一场。
不过慕容秀清怀有身孕估计才两三月的功夫,离得十月生子可是还有半年之长,倒是不用在此事之上操之过急,不过为自己即将诞生的孩儿准备一些新衣裳的事情,慕容秀清还是开始准备了起来。毕竟这等女红之事,慕容秀清可不指望墨轩一个大男人会去准备得妥妥当当,所以还是让自己这个要当娘的来做才好,如此也能让自己的心里放心。
“娘子,你说等我们孩儿诞生之日,是否要把叶子他们都给叫来喝上几杯,不然我总觉得心里差了些什么似的…”
小屋之中,取暖的火炉烧得正旺,也无需添柴。但见墨轩一边叠着刚刚晾好收起的衣物,一边头也不抬地与慕容秀清问道,便是想让慕容秀清也为自己出出主意。
凭着屋中的烛光看去,只见如今已是二十有五的墨轩,其面上都渐渐地蓄起了短髯,虽是还不甚浓密,但也让墨轩地脸庞看起来更显成熟稳重,再不复当年那般年轻气盛地样子,看起来也越来越像是一个快要当父亲的人。
而不远处的木桌之旁,慕容秀清好似没有听到墨轩说的话一样,正借着耀眼的烛光,专心致志地缝补着破了口的衣服。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慕容秀清一针一线地来回穿过那衣物之上的破口,将那破口慢慢地缝合了起来,直到全部缝完了之后,才见慕容秀清放下了手中的衣物,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抬头看向墨轩,便一笑答道:“说来也有两年不曾见过他们了,我看你就是想找个机会与他们聚聚,再趁机和他们显摆一番你当爹的事情,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哈哈哈哈哈!”
一说到自己快要当爹的事上,墨轩这又忍不住放声一笑,可是笑得合不拢嘴。待笑声渐渐地止了之后,墨轩面前的衣裳也都整齐地叠好了,这才来到慕容秀清的身边坐下,又按下慕容秀清正准备开始去缝补着下一件衣物的双手,便朝着慕容秀清说道:“倒是什么都瞒不过娘子的法眼,不过娘子可是答应了此事?院里埋着的那几坛好酒,我可是都准备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就是想等着我们孩儿诞生的那一天,与叶子他们痛痛快快地畅饮一番,娘子要是不答应的话,我那些酒可不就白准备了么?”
听得墨轩这话,慕容秀清不禁又是一笑,白了墨轩一眼便是嗔道:“原来你是舍不得那几坛酒,想要和叶子他们喝个痛快?”
说着一顿,慕容秀清其实在此事之上也不甚在意,这就与墨轩说道:“好啊!那你就去将叶子他们都找来就是了,反正除了张公子他们之外,你也不知道其他的人现在都在哪里,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把所有人都叫过来聚聚!”
“呃…”
经得慕容秀清这么一提醒,墨轩这才想起自己可是根本就不知道叶子他们的下落,只知道叶子当年是决定跟着他师父走的,不过他们师徒二人现在到底身处何方,自己却是一概不知,要想将所有人都叫来益州的话,也不见得能够办到。而要自己去把大家都找来益州,墨轩除了亲自动身前去中原武林以外,就没了其他的办法,所以此事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不切实际…
再说了,现在慕容秀清还怀有身孕在身,要让墨轩将慕容秀清一个留在益州此地,然后自己独身一人前往中原武林寻找叶子他们,不说这样做会违背了二人当初的初衷,今生今世都不得再踏足中原武林半步的话,墨轩自然也是对慕容秀清放心不下,说什么也不可能将慕容秀清一个人留在这里的。这么想来,墨轩顿时又犯难了起来,左右都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只能暂且作罢地说道:“那此事还是等到到时候再说吧,要是过段时日,叶子他们自己找来益州的话,也不用我满天下地去找他们了。”
“这就随你自己做主咯!”
见墨轩想不出主意来,慕容秀清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倒是难得见到自己夫君如此模样,又听慕容秀清说道:“不过比起找叶子他们喝酒,我看你还是赶紧先想好孩儿的名字。若是男孩儿的话要叫什么,女孩儿的话又要叫什么,别等到到时候孩子都给你生了下来,你却连一个名字都没有想好,我看就是你爹娘也不过轻饶了你!”
才刚刚让自己不去多想一个难题,不想慕容秀清这又给自己出起了另一个难题,在听得慕容秀清这话之后,只见墨轩的脸上又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却是有些无可奈何。自己的孩子他爹,这名字自然是要归自己来想的,可墨轩根本就还没有想到此事上边,只能嘴上答应着嚷道:“好、好!我想名字,我想名字就是了嘛…”
说完,墨轩就托着下巴,摸着上边的胡茬盯着烛火开始沉思了起来,似是打算这一下就把自己孩子的名字给想好。
看这墨轩这么一本正经地模样,慕容秀清也不忍去打搅了他,不过她顽皮心起,还是忍不住吐道:“光想一个名字可是不行,若是双胞胎的话,两个男孩儿和两个女孩儿,这样你就得想好四个名字才行,不然名字到时候可不够用的!”
“啊!?”
慕容秀清此言一出,墨轩不禁就是一声惊呼,便是有些可怜地冲慕容秀清问道:“光是想一个名字都足以让我想破脑袋了,还要让我想四个名字,这…娘子,不如你也来帮我想一想吧,我们夫妻二人齐心协力,想来应是不成问题的!”
见自己夫君都开始央求自己了,慕容秀清当然不好看着墨轩难堪下去,便点头答应道:“好,我帮你一起想想这个名字…”
说完,慕容秀清便放下了手中的活儿,也开始沉思起来,要帮着墨轩为自己的孩儿想出一个好名字。
可看着慕容秀清认真地开始想着名字地模样,墨轩的目光落在自己妻子的面容上,直让墨轩瞧得一愣。墨轩这才察觉到,随着岁月的推移,自己妻子的脸庞上也不禁浮上了一丝沧桑,兴许是跟着自己四处漂泊所致,墨轩无法确定原因,只能确定那定是因为自己。心想着慕容秀清才大好年华,不过才二十二三的年纪,就因为跟着自己四处漂泊而老了容颜,墨轩的心中便是一阵过意不去,就此便想要为慕容秀清做些什么来当作弥补,如此也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些许…
这么想着,便听墨轩有意无意地问道:“娘子,可是有许久时日都不见你施妆,莫非是那些胭脂水粉都用完了不成?”
一边说着之时,墨轩的目光又仔细地盯着慕容秀清,想要从慕容秀清的脸上看出神情地变化,好以此来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想。
但听得自己夫君问起此事,慕容秀清正在仔细地思考着自己与墨轩孩儿的名字,倒是没有把墨轩这话往心里去,于是不假思索地就答道:“跟着夫君住在此地,也无旁人来看,没事还上什么妆?倒不如省出那些时间来多忙忙其他的事…”
话声落下,便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一般,只见慕容秀清回神过来,又转头看向墨轩问道:“你没事问起这个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