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天朵图儿的表现上来看，朵图儿肯定是真的喜欢冯跃的，也同样肯定是已经好久没见过冯跃的。

从这一点上来看，冯跃应该是留在寒城的那批人才对。

可是，李缘所吸收的冯跃的记忆中，蜻是死人，附身在了已经成为窟族之主的妹妹蛉的身上，

这一点，又与寒城里那个蜻的情况完全不同。

如果冯跃是留在寒城里的人，他的记忆，应当是蜻还活着，而蛉早已死去。

如果冯跃是留在寨子里的人，那朵图儿肯定天天与他见面，不可能对他表现出那样的思念。

“冯跃吗？寒城。”

李缘给出了一个很肯定的答案。

她缓缓说道：“我通过一些秽神方面的途径，得知了你们要来太白山拿到另一只打开楚王宫大门的钥匙，所以我稍早一些到了太白山。”

“我知道钥匙肯定被放在了寒城，所以我直接去了寒城，在那里，我遇到了冯跃。”

“我能感受到，它是秽傀，但很奇怪的是，我察觉不到与它所连接的秽神的气息。就像是一条狗没了主人。”

“后来我吸收了它的记忆，可即便是在它的记忆中，也存在着一部分断层。”

这一部分，之前李缘跟曲如意说起过。

她之前就告诉曲如意，不论是冯跃还是寒城里的其他窟族人，记忆都会有一定的缺失。

并且，李缘当时还说，寒城的人们都有个共同的信仰，这股信仰凌驾于秽神的侵蚀之上，那就是，对于“圣兽”的信仰。

曲如意想起了这件事，她的眉头便又皱了起来。

在上次循环中，寒城里那个蜻可说了，那圣兽其实是“邪兽”，并且是在寒城提都不能提的禁忌存在。

这说法与李缘的说法截然相反。

比起骗人的蜻，曲如意肯定相信李双全娘亲的话。

但，李双全娘亲对于寒城和窟族的一切了解，也仅仅只是来源于冯跃和一小部分窟族人的记忆。

如果说这些人的记忆也存在问题……

一念及此，曲如意的心中，便规划好了接下来的目标。

“接下来，要先去寒城。”

曲如意说道：“寒城里还有一个蜻，并且那个蜻的妹妹早就死了，而且那个蜻的娘亲还活着，还是窟族的现任大巫。”

“那个蜻还对我说，所谓的圣兽其实是邪兽，这些都与寨子里的现状，还有冯跃的记忆截然不同。”

“那个蜻，绝对是整件事的突破口。”

“既如此，那便去。”

李缘拍拍曲如意，缓声说道。

“你比李双全要聪慧，也比他冷静。”

“我并非人类，也不习惯你们人类间的那些谋略与弯弯绕，若是我，我只会杀上寒城去，把那个蜻抓住，然后连她的血肉带她的记忆一并吞噬。”

“不过从你之前所说来看，似乎我也会受到那巫术的影响，如此，我那套办法便不好使了。”

“所以，按你想的，去执行你的计划吧，我和李双全都会听你的。”

听到李缘那鼓励的话，曲如意不禁莞尔。

可她还没笑多久，就听李缘又说道：“当然，前提是你和李双全，都先好好地叫我一声娘。”

曲如意抿了抿唇，最后叹了口气，小声地嘟囔出了一个字：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