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至地面以后，并未就此耗尽威能，就此消散，而是如犁庭扫穴一般，在地面迅速移动。

所到之处，只留下一道深约数丈的沟壑。

而沟壑之中，却只有满地的灰烬与焦土，以及一团团久久不熄的黑色火焰。

“快，赶快躲开！”

“不……我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破丹成婴才没几天，不想就这么白白死掉，谁能救救我啊？”

“我牛大壮资质出众，前途一片光明，没想到竟然逃不过这一劫，好不甘心呐！”

“老祖，你在究竟哪里啊，快来救救我们吧！你如果再不出现，金牛族就彻底完了啊！”

“……”

在雷霆落地之际幸存下来的金牛族族人，都没来及高兴，便看见那一道道雷霆，竟沿着地面袭来，好似要将金牛族犯下的罪孽彻底洗去一般，顿时感到无比绝望。

他们多么希望，自家老祖能在这最关键时刻出现，将他们从鬼门关拯救回来。

但他们显然是想多了！

被他们当做救世主的金牛族老祖并没有出现，奇迹也没有发生。

随着黑色雷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很多金牛族族人在这一瞬间，就彻底灰飞烟灭，就连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

……

时间回到李二抵达赤灵城的前一会儿，赤灵城内城的大殿中，金牛族老祖仍在仔细地，向牛韦盘问着近几日族中的情况，生怕有任何纰漏之处。

自家老祖心中的顾虑，牛韦自然清楚，无非是担心有外敌突袭罢了，但他对此并不以为然。

所谓的外敌，无非是此前斩杀三位长老之人，或者是因为知道了金牛族圈养人族之事，从炎黄域赶来的人族修士。

前者虽然能斩杀三位长老，但修为想必也高不到哪里去，顶天了是合体初期而已，否则真要找麻烦，完全可以直接打上赤灵森林。

但此人却选择将三位长老引诱出去，明显是实力不济。

所以没有什么可担心，有老祖坐镇族中，此人定然不敢来犯。

而后者，其实也没有必要太多担心，毕竟赤灵城距离人族何其遥远，人族从收到消息，到派出修士赶来，最少也得一到两个月。

这么长的时间，主族必然会有消息传来。

此事事关重大，主族定会想法设法应对，赤灵支脉事后虽难免会被追责，但也无非损失一部分利益罢了。

看着愁眉不展的老祖，牛韦心里感到颇为无奈。

老祖的反应似乎有点过头了。

但这种话，他可不敢明说。

自家老祖乃是整个赤灵分支的支柱，可不能出了事。

为了让老祖宽宽心，免得出了什么问题，牛韦建议道：“老祖，您如果担心有外敌突袭，何不将族中的传送阵暂时关闭？”

“传送阵？”

金牛族老祖闻言，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但沉吟稍许后便又舒展开来，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我族传送阵皆在外城，关不关闭都无关紧要，外城没有阵法守护，真有外敌突袭，从传送阵入侵，或者从城外入侵，都没有太大区别。”

听老祖这么一说，牛韦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拱手应道：“是，老祖，如此便让一位炼虚长老继续坐镇好了！”

“嗯。”

金牛族老祖点了点头，眉宇间愁容丝毫不减，随即又道：“这段时间务必保持警惕，万不可掉以轻心，等再过几日，主族若再无回信，你便亲自去一趟主族，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知道了，老祖！”

对于前往主族一事，牛韦并没有拒绝，圈养人族之事泄露，事关赤灵分支安危，他不得慎重对待。

整个赤灵分支，除了老祖以外，就他这个族长分量比较大。

但老祖要坐镇族中，唯有他前往主族最合适。

金牛族老祖摆摆手道：“嗯，那就先这样，你先退下吧！”

“是，老祖！”

牛韦毕恭毕敬拱手行了一声，当即便转身离开。

“嗯？”

但就在这时，金牛族老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嘴里发出一道惊疑之色。

下一刻，金牛族老祖迅速展开了神识，可当他看到了外城上空那道身影时，以及那漫天雷海时，脸色却骤然大变。

“老祖，您这是怎么了？”注意到身后老祖的异样，正迈步离开的牛韦回转过身来，不明所以的询问道。

赤灵城内城上空，有守护大阵笼罩，而且这几日，因金牛族老祖下令，整个守护几乎处于全力开启的状态。

守护大阵虽有无比强大的防御能力，但也能隔绝大部分气息，如果不主动展开神识探查，身处大阵中，很难感应到阵法外的情况。

金牛族老祖之所以有所察觉，是因为李二催动的玉虚灵鼎已经到了最强盛之态，他这才隐约感应到一股法则之力。

“好胆！竟敢在我族肆意妄为！”

金牛族老祖并未理会牛韦，因为他此时正看到，无数的族人在那一道道落下的雷霆之下化成飞灰。

如此一幕，让他差点怒火攻心。

尽管他已经认出了，那一尊巨鼎，是他梦寐以求过的通天灵宝，那一道道雷霆，哪怕是他，也能感应到一丝危机，但他岂会坐视族人被这般屠戮？

但见金牛族老祖身形一闪，瞬间便消失在大殿之中，只留下牛韦望着空空如也的大殿，露出一脸的惊愕之色。

但他也很快意识到，老祖那一声怒吼，恐怕是因为族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于是，牛韦同样展开神识。

“这……”

然而，当他看到外城此刻的情况时，脸上又惊又怒，没有丝毫犹豫，便急切遁身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