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不知是谁嚷了一句:“差不多得了,一桶水的事,你至于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吗!”
虎子娘一噎,还没说话,就被另一道声音抢了去。
“别人吵架关你啥事?你嚷嚷什么!”
那男人抬着下巴:“铁蛋娘是寡妇!我看不得你们以多欺少!”
狗儿娘立马揪住狗儿爹的耳朵:“好你个杨树林,我还不知道你这么热心肠呢?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寡妇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看她可怜!”狗儿爹弯着腰,疼的龇牙咧嘴。
“要让我知道你存了别的心思,可别怪我不留情,命根子给你剁了!”狗儿娘是个泼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狗儿爹就是有心,也不敢再吱声。
其他妇人也怕自家男人心软,都帮虎子娘:“你快把水还给人家吧,打个水又不费事。”
“就是,快给人倒回去,别耽误时间了!”
铁蛋娘被说的没办法,她一气之下将自己的两桶水连带虎子娘的一桶都给踢翻了,然后提着空水桶就走了。
虎子娘气的不行,但人家已经走了,她只能骂骂咧咧又去提水。
轮到李阿奶的时候时老大已经赶回来了,他转着轱辘就开始给李阿奶添水。
时时安看了眼井绳,经常泡水的地方颜色深且不炸毛茨,经常沾水又阴干的地方都炸着一圈毛茨。
倒是有一段炸毛不多,颜色也比上面的深一些,他随意问道:“爹,这井绳是一直放在井里还是捞上来啊?”
时老大抹了把汗,三桶水打好,随口说了句:“一直放井里,这绳子涂了麻油,泡不烂!”
时时安想了想绳子的色差和阴干程度,他又联想到他爹一直喊天热的反常,地里又缺水,这……不会是要干旱吧!
时时安想着有可能,跟他爹说了给李阿奶送水,就跑里正屋里去了。
“安哥儿来了?找你小雨哥吗?”里正儿媳妇坐在屋檐下绣花,时小雨和几个男孩儿女孩儿都围着她坐一圈。
“你咋来了?”时小雨站起来,他疑惑想,堂弟什么时候和他那么亲了?
“不是,我找里正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