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劝你多等两日,你就摔打捶门。”老夫人手握成拳:“你出走那日我恨不得跪下来求你,你可曾心软回头?”
“那日你如何与我说的?”
“你说,娘装了那么久,我离开你应当开心才是。”
“你说,你走了这夏俯的万贯家财都归三弟所有,我苦心谋划不就是为了这些。”
“你说,娘这些年装作疼我宠我,美名已然得有,为何不可能放你离开。”
“你说,别再假惺惺的对你好了。”
“你说,你这一辈子有她宋柳就够了。”
老夫人每说一句,夏正铭脊背就塌软一分。
“铭儿,我可曾苛待过你?”老夫人眼里含泪:“你喜欢宋家庶女我可有不应?”
“我不过是劝你多等两日,等你父亲身好再去打探消息。”老夫人颤抖着嘴唇:“你就连那两日都等不了吗?”
“你父亲病葬时你在哪儿?”
“你,夏正铭!他的好儿子!你正洞房花烛喜乐时!”
老夫人留下两行热泪,浑身颤抖。
夏正铭垂手,牙关紧了又松,他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来。
并非他等不了,而是他不能等。
柳儿若不与他成亲就要嫁与旁人做妾了!她生的那般娇弱可怜,若是与人做妾少不了被人磋磨,定会香消玉殒。
“娘,我也是迫不得已……”
“好一个迫不得已。”老夫人绣帕拭泪:“那我送信叫你回来时,你可曾回来瞧瞧?”
夏正铭一愣:“儿子并未收到您的信。”
老夫人摇头:“收没收到已经不重要了。”
“你爹出殡你未回来。”
“你长姐出嫁你未回来。”
“如今家里诸事有人打理,我也放手不管了。你再回来,我也为你筹谋不了什么了。”
老夫人看着他长出一口气:“我初嫁与你爹做填房也不过十六岁。”
“我自问这些年从未亏待过你。无论你如何想我,今日我明白告诉你。”
“你夏正铭不是我的孩子,以后如何我概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