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瞎子搂着老娘，看着雪地上那滩猩红的血迹哭喊。

“大夫，您发发善心，无论多少银子都使得，只要能救我娘！”赵瞎子搂着老娘，跪着向前行，在雪地上拖出一道印记。

“这不是银子的事。”

那大夫叹息摇头，也是可怜这孝子：“有什么好的先让你娘尝尝，回去给你娘准备后事吧……”

大夫说完转身进了医馆。

围观的人也是可怜他，但谁也不敢靠近，怕她有什么传染病。

“可怜呐……”一个老人摇头离开，心里却带着羡慕。有这样孝顺的孩子，就是死也死的值了。

时时安站在一旁，看不清人群里的景象。

他看着大哥，眼里明显是不忍心。

“按你的心意做。”平安冲他点点头。

时老大看着儿子，想腾出手摸摸他的头。他这孩子最是心善，想来也是因为他的事纠结。

“不用想太多，爹知道你。”

时时安低着头，淡淡的双眉拧在一起，思索半晌他露出如释重负地笑：“爹，把那人请到家里去，我能救她。”

既然躲不过心底的谴责，那就解决它。

时时安知道，若今日他不帮忙，那这事便会成为他的心结。

时老大放下背篓，挤进人群里。

“赵瞎子。”他出声，赵瞎子连忙回头看他，一只能看见的眼睛里蓄满泪，不肯落下。

不知道是不是病急乱投医，赵瞎子跪着走过来抓住时老大的裤腿：“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娘，”

“只要能救我娘，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时老大叹口气，很能理解他的心情：“你先起来到我家去，能不能救另说。”

“好！好！”

赵瞎子爬起来，将他娘放到背上：“只要能救我娘，我这辈子给您当牛做马！”

时老大没说什么，领着他走过来。

“谢谢爹。”时时安扬起笑脸。

时老大拍拍他肩膀，仰头轻笑：“一家人说什么谢。”

……

时老大喊小树来升炭盆，他领着赵瞎子进石头他们那屋：“先将你娘放被窝里，你去换个裤子。”

赵瞎子搓着手，低头不敢看他。

他磨蹭一会儿突然开口：“时兄弟，那天真是对不住。”